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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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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问他住在哪间房。

他看了许久都没有回,把手机放在一旁,去了浴室洗澡。

章决将西服扔进洗衣篮里,很少有地对着镜子,细细看自己裸露的上半身。

他抬手碰自己的面颊,锁骨,肋骨,将头发梳起来,给伤口贴上防水贴后,再放下,走进淋浴房,关上门。

温水从头顶的圆形花洒向下淋,像一场热带午后的瓢泼大雨,雨水浸透他的头发,湿润他的脖颈,潺潺流经他的身体。

他把自己冲洗得干净到不能再干净,才走出来,穿上浴袍,吹干了头发。

摆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是亮的,低头看,陈泊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到。

章决很迟钝地拿起来想回拨,陈泊桥又拨过来,他按了接听。

“我刚洗完澡,”章决问他,“怎么了?”

陈泊桥没出声。

章决等了几秒,想再问问陈泊桥有什么事,房间的门铃忽然响了。

陈泊桥才开口对他说:“开个门。”

陈泊桥站在章决的房间门口,手搭在门铃上,听见章决在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急匆匆说“你等等”。

章决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在和其他人说话时带着一些天生的冷淡,与陈泊桥说话则多了小心和犹豫。他完全不会伪装,只要他和陈泊桥待在一起足够久,白痴都能看出来他喜欢陈泊桥。

陈泊桥等了一会儿,门还没开,恶作剧的心理作祟,压着门铃的触钮又按了一下,手机那头传来很轻的铃音。

再下一秒,门就开了,不过开得并不大。

章决拿着手机在门后,头发披在肩头,还散着水汽,深色的绸质浴袍松垮地挂在身上,带子随意系起来,眼睛睁大了一些,问陈泊桥说:“等很久了吗?”

方才穿着正装还不明显,他比陈泊桥离开邮轮前更瘦了,从正面看,可以看见他脖子上很短的一截医用胶带和防水贴。

“不久。”陈泊桥抬手按着门,说。

章决又将门拉开了一些,陈泊桥走进去,才发现章决连拖鞋都没穿,赤足踩在玄关纯白的大理石地砖上。

看起来很冷,但章决好像毫不介意。他往前走了几步,踏上浅灰的地毯,然后回头看了陈泊桥一眼,有些慢地问:“宴会结束了么?”

陈泊桥对他微微笑了笑,说“不知道”,又说:“我出来的时候,你父亲正好进场。”

不知是灯光问题,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陈泊桥觉得章决眼睛有些肿。章决自己像并未察觉,自然地“嗯”了一声,然后可能是不知道说什么了,有些局促地左顾右盼,问陈泊桥要不要喝点什么。

陈泊桥说水,章决就去拿了瓶装水,递给他。陈泊桥接过来,低头看着章决,又用空着的手搭章决的肩膀,说:“转过去,我看看手术的伤口。”

章决温顺地背过身去,由陈泊桥把他的头发拨开。

可能因为刚洗完澡,章决还没把防水贴摘掉,透明的防水薄膜附在他苍白细瘦的后颈,盖住了浅米色的医用胶带与纱布。

陈泊桥抬起手,用指腹去触碰防水贴的边缘交界处,章决的皮肤温暖细软,而薄膜阻滞着手指的下滑。

“防水膜要揭吗?”陈泊桥问章决。

章决的肩膀微微动了动,低声说“好”,陈泊桥便慢慢将防水贴从后颈剥下。

“是不是要换药。”陈泊桥又问。

“不用了,”章决说,用征求意见的口味对陈泊桥说,“我可以转过来了吗?”

章决外表不是那种会很听话的乖巧类型,老实听起话来显得可爱,陈泊桥笑了笑,说可以,章决才回转身。

两人挨着房间的玻璃壁炉,站得很近,章决转身时,膝盖碰到了陈泊桥,他抬头看了陈泊桥一眼。陈泊桥把防水贴扔进垃圾桶,也看着他。

章决衣冠不整,而陈泊桥西装革履,他们对视着,没有人先开口。

过了少时,章决或许是终于蓄足了勇气,跨过了适应期,变得主动起来。

他闭上眼睛,徐徐地贴近陈泊桥,将微颤着的柔软的嘴唇印在陈泊桥的下巴上,又缓缓往上移,很慢地含住了陈泊桥的唇。

章决的右手握着陈泊桥的手臂,隔着西装和衬衫,没用什么力,用舌头讨好一般舔舐陈泊桥的唇齿,时隔一个多月,重新用笨拙的、缓慢而有效的索取性爱的暗示,把苦杏味染回了陈泊桥身上。

陈泊桥低下头,回应章决的吻。

他觉得可能没有任何人想过章决会有这样的一面。

章决的外交官父亲,温柔可亲的母亲,在泰独立国开成人秀场的同窗好友harrin,对他撒娇的艾嘉熙,宠物医院的接待。

他们都不知道章决的这一面。

比献身多纯真,比献祭多欲求,会用双手抱,用双唇亲吻,这么努力地对陈泊桥做一次艰涩的,无可救药的求欢。

杏的芬芳和酒店香氛掺到一起,浴袍的带子无声地落在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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