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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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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倍虽然残暴不仁,但对着高美人,却是特别有心关怀备至。

「劭儿,在想什么?」高美人躺在床榻之上,望着她出落成瀟洒少年的儿子,内心有止不住的骄傲,她趁着耶律倍去熬煮汤药的时候,跟着难得聊上两句的儿子多亲近。

「没…哪有在想什么」耶律劭怔怔望着熊熊燃烧的炭炉,被母亲的呼唤拉回了思绪。

「你是娘肚子里跑出来的,你骗得了娘吗?」高美人一脸的病容,仍掩盖不了她的花容月貌,她脸上掛着清幽淡雅的微笑。

耶律劭凝视着高美人,有些欲言又止:「娘…我真的是你肚子跑出来的吗?」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他不明白高美人打算暪他多久。

高美人一听耶律劭这么问她,心里一慌,像是缺了个口似的,连忙声声疾呼:「你为什么怎么问?是谁告诉你什么了吗?别听人家乱说!你是我的儿子,我生的儿子!」

高美人说到激动之处,吃力的挺起上半身正坐,拧着浓淡皆宜的蛾眉,对着耶律劭解释:「我知道之前在东丹的宫里,就有些绘声绘影的传闻,说你不是我生的,说王后沙弥雅才是你的生母,你别信他们!王后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夭折了!是她妒忌我,她不甘愿!」

王后-述律沙弥雅与耶律倍的感情,新婚时融洽又甜蜜,但自从耶律倍知道母亲属意弟弟-耶律德光继位当皇帝,并不打算让他这个太子登基,他就迁怒于王后,可怜的沙弥雅,无辜地背负着她的原罪,她失去了宠爱与丈夫的心,只因为她与太后一样,都是述律氏的女人。

多年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其它嬪妃接连生下儿子、女儿,而她膝下清冷空虚无人承欢,一直到现在,她仍然妻代夫职,摄政掌管着东丹国,为了她逃离东丹的寡情丈夫,独自主持着政务,她是高高在上的王后,但除了这个头衔,她什么都没有。

高美人情动于衷,止不住的重重咳嗽,耶律劭心急地坐到床沿边,轻抚着娘亲的背,安慰着她:「娘,你别急…我信…我信…」

王后不只一次跑来偷看年幼的耶律劭,她总是含着慈爱的眼神,对年纪尚小的耶律劭低诉,说耶律劭有父亲的眉毛,却有母亲的眼睛,好似她一样的眼睛。

微慍的高美人掀唇欲语,却接连地咳嗽好几声,她还有好多话想对着耶律劭说,她勉强地顺平自已的呼吸,紧握着耶律劭的手,对着他回忆道:「娘还记得,你出生的那天,是一月二十,也是一个像这样子的大雪天,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哭声好宏亮哦!你小小的手指抓着我的手,窝在我怀里,好用力的吸着奶,娘抱着你,看着窗外的天渐渐变亮,娘知道…你的未来,就像窗外的朝阳那般!你是契丹帝国的希望,也是娘的希望!」

高美人含着眼泪,追忆着往昔栩栩如生,那天夜里发生过的事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全部收藏在她自个儿的心底。

耶律劭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话语,安慰动了气的高美人,冷峻的耶律倍身后跟着两个丫环,走进高美人的房间里,他一看见耶律劭坐在高美人的床榻边,高美人虚弱的就快要支持不住,他心里就倏然冒起一把火:「给我滚出去!少惹你娘生气」他冷冷地对着耶律劭命令,父子情份,荡然无存。

他放下热得冒烟的药碗搁在桌上,无情的大手一伸,就把耶律劭狠狠的扯离开高美人的床沿,好似他是什么骯脏污秽的破旧毯子。

耶律劭明白自已多留在这里,只是惹得他心烦,彼此各过各的生活,眼不见为净最好:「孩儿先走了,娘亲好好养病,明早孩儿再来请安」耶律劭压抑着怒气,对着高美人行礼,转身离去。

他一踏入逸空厅,发现涅里与述烈都站在大庭等候,他眨眨晶亮黑眸,对着涅里与述烈交待:「进我房里谈」三人前后地进了耶律劭的房间,而芸娘一如往常的,去抱来自已的乌木琴,就坐在耶律劭的房间内,开始抚琴。

三人用着契丹话,围着烧着炭的暖炉,促膝长谈。

「怎么了?」耶律劭一看涅里与述烈的脸色沉重,他知道有事情发生。

「稟少主,今天…有人送来了这口箱子」涅里眉头深锁,眼角略为闪动地瞟着角落的一只木箱子。

耶律劭不动声色地探眼一望,那是一个大约五十公分见方的结实木箱,上头有着严实的大锁与箝封铁条,啜饮着手中的热茶,低声询问:「谁送来的?里头是啥?」

述烈双手奉上书信一封给耶律劭,要请耶律劭过目:「送来的人说只要少主看完,就会明白了」送这口箱来的人来自北方,他们似乎知晓涅里与述烈是耶律劭的心腹,将木箱转交给他们之后,立即啟程赶回东丹国。

涅里与述烈寂静的围坐在圆桌旁,等候着耶律劭读完那封信。

信是东丹王后请耶律迭剌写的,用得是契丹小字,普中原之广大,除了他,也只有耶律倍能读得懂其中的意思。

耶律劭展开那张白纸,聚精会神的详加阅读,经过半晌,他深深的叹了口气,然后就着桌上的香炉,把纸给烧了,不留痕跡。

「王后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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