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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01《我们的诠释》章02:冬日融雪节0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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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宣言,一种“你不爱我,那我也不要爱你”的宣言。这场战争的本质不在于战争的目的,而在于定义它是战争。

但这场战争却在发动的前夜被掐灭了火星。

所以,天现在很懊恼,又很烦乱。但他在家中已经和两只数码兽谈过了,得到的只是没有结论的郁闷。所以这样美丽的雪天,巴达兽和迪路兽出行的主要目的得以成为赏雪,而不是听天絮叨和絮叨他。

“你这样的话,岳会担心你感冒的。”

出门前,巴达兽提醒道。

“光她……也会担心你的。”

迪路兽嘴唇微张说道,说得不够坚定。它既然知道了小天的心结,就不得不随时想想什么话要说,而什么话不该说。

“没事。”

天如果倔起来,恐怕他那个一向犯倔的弟弟也不能与他抗衡。天的心锋温和、坚定、且有力。

(这是我的修行。)

天对自己这样说道。

天带了钓竿却没有带鱼饵和水桶,那是因为此刻的钓竿,本体是一把竹刀。

其实家中就有现成的竹剑,那是爸爸拿来和贤姨陪练的道具——目睹过两人激烈对杀的天曾经因为不理解练习的含义而偷偷伤心,后来却因此期待过爸爸和贤姨能发生些什么。

“不可能的。”巴达兽熟练地起开一罐咖啡,利用腕力并不勉强地用它的三根手爪单手仰头畅饮,“岳我太了解了,他这么忠贞的一个人。”

“他喜欢贤这是没错啦……但他更爱光,更不可能为了贤而做出对不起光的事嘛。”

没有取竹剑来一方面是它会破风——或者说,扰乱此地的宁静;另一方面实体的武器并非天想要的心境。天的武器是温柔的,所以是以不肃杀之物去反映战意。

天现在的握杆正是介于标准钓鱼姿势和握竹刀的姿势之间,鱼线的末端只有铁钩,悬在粼粼的湖面上,看样子还不想扰出水痕。

当然,天并没学过怎样握竹刀(七岁的他也不太举得动成人的竹剑),他现在甚至是坐在船上的。他把那钓竿握得很笔直,仿佛远古步卒的长戈立在身前。

这样怪异的光景,若是放在路人眼里,恐怕要怀疑这孩子的精神不太正常了。可巴达兽和迪路兽依旧眯着眼睛在冬风中聆听,让细雪吹过哺乳动物的特征毛。岳教谛过它们,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古古怪怪的,但一定不要去横加责问——当然,尤其是对巴达兽来说,这简直太容易理解了。在现实世界看多了形色相仿的人,就会对怪异分子产生特殊的亲切感。巴达兽很喜欢小天。

天的眼神并不像与霜雪搏斗的战士,而像一个忧郁的湖边智叟。这样的说法自然是不准确的,因为那眼瞳就算没有白雪点缀也异常光亮,远非老年人的昏迈。这样说是为了与“忧郁美少年”作出区分,他不是那种性子的人。面对将黯的十六时天空,他不是忧叹“韶华易逝”或悲从景生,而是希望这样的温度可以冰冷他滑膛的心口。手握钓竿不入水,两眼也不知盯着竿头还是垂线,这样做是为了释放。对母亲的不满,以及少许暗恨。

“嗨!”

不知道什么时候,巴达兽和迪路兽赏腻了雪景,各自在同岸上着一边,拣起数颗石子冲对方投掷,以维系各自的敏捷身手。偶有一颗集中了天的右后颈部,留下的深红印记彰显出它们平时的力道。但天不仅一声不吭,甚至都没有腾手从衣服中将那石子整理掉。

直到一颗石子弹在钓竿的脊背上,把它弄得抖了几番。久视一定会视疲劳,天眨眨眼,感到天色已晚,自己心中的情绪也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不疾不徐地缓缓起身,抖了抖僵直麻木的脚板,感到下方的反冲力、并且控制住自己的平衡后,顺手捉住了掉出衣摆的石子,用力地投向岸边一棵高树的枝头——可惜七岁孩童的力道远不足够,那石子连一半的行程也没走完就尴尬地坠落。

与母亲幼时的易患病体质不同,天生得注定健朗:尽管现在还是小小的身板,但身心都令人觉得无法击垮。对七岁的他来说,翻越泊船依然是吃力的,但他的动作毫不含糊。天的腰间系了黑色的松紧带,而那根钓竿正置于腰后,如同被收进剑鞘的剑——当然,岳的那把竹剑却不需有剑鞘,它向来被用作释放他体内的攻击欲而不必用外物管制。背剑或是悬在腰间是两类武者的做法:后一类从来都是为了方便出鞘,而前一类却是为了表明自己心胸坦荡,不必时刻提防面前之敌。

如同天来这里时,巴达兽和迪路兽一个用飞一个用两足小跑地跟在他后面。天来时步伐坚决而神情空洞;离时则神情坚定而步伐平缓。两只数码兽不止一次地眼神交流,但彼此都得到了“我也不清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的回复。

一路上三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有天自己知道,其实这修行并未给他带来任何变化。但若是升上一层俯视,其实是有的:他明白自己的不满与暗恨没那么充足,对母亲光仍怀有矛盾的排斥和期待,因而对抗的执着便削减得七七八八。但若是再升上一层俯视,其实仍然没有:因为天本来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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