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1 / 2)
倘若这就是大师兄所谓的考验,倘若必须要用离开碧虚玄宫的办法来度过这场考验,他也并不畏惧。
今日已非昨日地,今我亦非昨日我;
今日若死明日生,明日生我皆非昨。
若一定要死而复生,那就再死一次!
一瞬间神思全部回笼,宣浓光定神看向几步外再不能向前行走的父亲。
父亲走不动了,那么他来走。
宣浓光一步步走到父亲身前,在父亲眼中露出痛苦害怕,仓皇无措,似乎是意识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要发生,而向后退步时,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父亲握剑的手腕。
然后一剑刺出,穿透心胸。
在母亲的大喊之下,宣浓光松开了手,父亲已经双目溃散,连忙抽出剑,却是带出更多的血水涌出。
“不要,不要动了,不要动!”
母亲大喊着一下子扑倒在他的身边,一手拽住他的衣衫,一手笼在伤口处,却不敢下手触碰伤口,只簌簌泪流;父亲僵硬身躯,手中握剑,一动不动,竟不知要做什么才好,甚至连手指也不敢动弹。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宣浓光却知道。
宣浓光冷笑一声,伸手夺过父亲手中的长剑,一把将其彻底抽出,带起血飞如瀑。
而后,他松去了母亲干枯的手指,后退几步,跪下去朝着父母磕了三次头,头颅撞在岩石上,砰砰作响,等他第三次抬头的时候,额头已经血流不止。
父母双目枯败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宣浓光站了起来,再不看二人一眼,只望向更远处那些黑色的身影,眼中带有全然不加掩饰的猖狂,毫无一丝一毫的后悔与愧疚。
他浑身血污,疼痛不止,却哈哈大笑:
“父母亲生下我,又亲手杀我,天道为证,今日我已经命还父母,生养之恩已报!此后我宣浓光天生地养,生死有命,再无父母也!”
法相之斗
“你们想杀这两个老夫妻,那尽管杀吧!千刀万剐,火山油锅,都随你们处置,我宣浓光绝不多看一眼。”
宣浓光这样说着,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随手一展,便是无数灵蛇爬出,他竟然是真不再顾及他父母的性命,要杀出一条活路。
见再无法用父母血亲来逼迫他,在后方观望的寻捕首领也反应过来,朝旁边人看了一眼,数十人便立刻围着宣浓光开始结阵。
此阵名为【困龙落凤阵】,正是龙困浅滩不自由,凤落狭处难飞高,此阵并没有什么毁天灭地的大威力,甚至结阵之人的修为也甚是一般,不过,纵然龙凤之质天纵奇才,落此阵中,虽然性命难伤,但想要脱离此阵,却也困难重重,无处使力。
他们是要用这困阵,活生生困死宣浓光。
宣浓光到底被一剑穿心,躯壳受损,他想要用出平时的修为,那要运转更多灵气来做弥补,况躯体也完全无法支撑他做更长时间的抵抗,一条条灵蛇四处冲击,却找不到任何突破的缺口,宣浓光呼吸渐渐变的沉重,他感觉似乎有无数条丝线扯着他的躯干,并不致命,却让他无法动弹。
可他却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他拖不起,更不想被活活困死在这群废物手里,那就太过可笑,他做鬼也要无地自容了!
他就算今天死在这里,也得死的痛快,而不是死的憋屈!
宣浓光长啸一声,所有的灵蛇全都回到了他的身边,而后纠结盘旋,最后凝结为一条十几丈长的巨大蟒蛇,在那一瞬间爆发的全部灵气,让宣浓光感受到灭顶的痛苦,仿若根骨寸断,痛到极致,脑海中只剩下一片苍白。
而后又是接连不断的痛苦如海浪涌动,同时感觉到灵气与修为在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身体内抽离而去。
他的灵台裂开了缝隙,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灵气与修为的流逝,此后再无修行之机,甚至真要命丧今日,但他却不后悔,因为阵法已经被他强行冲破。
在无数人的哀嚎声中,已经开始从蛇尾逐渐消散的灵蟒托着宣浓光冲天而起,朝着海域的方向飞去——他绝不可能把自己的尸体,留给这些人去自以为战胜了他,带着邀功行赏。
“杀了他!杀了他!此人已成祸患,拿祭司大人的弓箭来!”
寻捕首领高声叫喊,手中被人递过来一张刻满上古神纹的古朴大弓,他一把接过,甚至来不及瞄准那大蟒的七寸方位,簌簌三只灵箭破空而出,而后又听见一声鸟叫,一具食蛇的黑雕从众人头顶高空盘旋而来,却是直直朝着宣浓光直冲而去。
半空之上,三只箭全中灵蛇法相,法相不过略微一顿,便尽数碎裂。
宣浓光从天直直坠落,回头去看,那只鹰却已经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朝他啄来,又有双爪锋利如刀,只怕一招就能将其撕碎。
却又是一声鸟鸣,在黑雕之上,宣浓光的视线内出现一只雪白的水鸟,落在黑雕背上,双爪拽着黑雕的脊背羽毛,硬生生的将其往后抓了回去,而后二鸟在空中相斗,叫声凄厉,羽翅纷飞,连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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