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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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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淞汗水模糊双眼,听到江鹭说:

“我必杀你,你不用为你自己求情。但是你想你的家人,子女孙辈,亲朋好友,家中九族……全都因为你此时不肯多说一字,而死于我手吗?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杀人——你是担心我武力不够,还是觉得我身份不够呢?我碾压你如同碾压蝼蚁,你要试试吗?”

许久的沉寂,屋舍中老人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老人艰难无比:“你到底要什么?”

江鹭:“说出点有用的东西……说一点,就换一条人命,如何?”

章淞:“你、你疯了!你是南康世子,你不能这样,你会得到报应……”

江鹭偏过脸。

窗外有一道电光划破,照亮屋中青年郎君的眉眼。

江鹭轻声:“要报你先报。章侍郎——

“想好是一人独死,还是带着亲朋好友一起下黄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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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光划亮天空。

坐在雨花台凉亭中的三女,一同抬头看去。

暮灵竹拢着手臂,轻声打破这尴尬气氛:“快要下雨了呀。”

姜循饶有兴致:“我喜爱和杜娘子一起赏雨。玲珑,再端壶茶。”

“不必了。”杜嫣容起身。

杜嫣容看看天色,再看看死赖在这里的姜循。

她心中浮起一些疑惑,却归结于姜循大概只是看自己不痛快罢了。

可天快要下雨了,江世子却迟迟不来……大约是被什么事绊住,不会来了吧。

杜嫣容不想与姜循相看两生厌,便含笑:“我另有要事,先行告退。”

她转身走下凉亭,暮灵竹犹豫一下,红着脸向姜循告别,转身去追自己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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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燥热的宫舍中,章淞已经扛不住江鹭的逼迫。

他痛哭流涕,并为自己而不平:“……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借着那事,说了些陛下爱听的话而已……

“凉城不能再打胜仗了啊。没有粮草了,没有军费了,满朝君臣都不想打仗了啊……我、我只是说,程段二家把阿鲁国王引入城中,包藏祸心,想要借机开战,裹挟大魏继续打仗。”

江鹭手上青筋跳动:“是你向朝廷进谗言,要边将诸将士被灭门……”

章淞辩解:“那是程段两家罪有应得,谁知道他们把阿鲁国王引入城中,是不是就是要杀人,却阴错阳差……啊!”

他发出一声惨叫,但尚未被屋外人听到,哑穴就再次被点上了。

章淞痛得双股战战,冷汗淋淋。

当哑穴再次被打开时,他忽有灵感:“是写《古今将军论》的书生!他就是那么写的,我只是搬用他的话而已……”

章淞为了求生,口不择言:“对、对!是他,他才是一切祸源!”

江鹭面无表情,他见章淞再说不出有用的,匕首翻出,就要一击刺向此人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章淞为求生而声音粗嘎:“他活着!曹生还活着,我告诉你曹生现在在哪里——”

雪白森寒的匕首,停留在章淞眼前一寸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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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闷雷终于打下,雨水细细密密落了下来。

姜循在杜嫣容走后,又等了一会儿,便也打算离开此处。她想太子应该忙完了,她应该与太子讨论一些政务了——

章淞主持春闱,章淞却既不是太子的人,也不是旧皇子那一派的人。她和太子应该都想让自己的人进入合适的位置,也许二人可以商量如何来做。

雨水淅淅沥沥。

姜循凝望着天地间的茫茫雨帘,无奈地发现自己被困在雨花台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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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啦——”

雨水顺着廊庑、檐柱低落,整片禁苑,被罩在迷雾中。

在逼仄狭长的宫道上,江鹭静静地走着。

袖中手掌再次渗血,密密的血顺着掌心蜿蜒,溅上被雨水打湿的袍袖。

宫人们皆去躲雨,此条长道只有江鹭一人独行。

他浑浑噩噩地行于这空茫烟雨。

江鹭脑海中,一时浮现章淞惨然扭曲模样,听到章淞临死前的张狂:

“我有什么法子?我有什么法子!朝廷局势混乱,我被排挤出东京,前途要毁了。如果我做不出些成就,我再也回不了东京了!我要回东京,我要回朝堂,我手无缚鸡之力,在凉城根本没有功绩。

“我只能一遍遍地写折子,一次次地将罪孽推到程段两家身上,推到那些将士身上……他们要是没有错,我就要一辈子留在凉城。他们必须有错!

“他们必须包藏祸心,必须想开战,必须要和朝廷大政对着来。曹生的《古今将军论》说的很清楚了——像他们这种将士,他们要的是战争,不是和平。

“我没有错!”

章淞狂笑:“江鹭,东京这潭浑水,不是你能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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