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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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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是罪有应得,其他人是罪不至此,那些蝇头小利不至于让他们跟着我们受流放之苦。”他说。

役卒提着桶路过多看了他一眼,出门前粗着嗓门说:“别闹事啊,活够了就出去在雪地里冻着。”

这下彻底是消停了,隋玉安静地吃饱肚子,她喊隋虎出去给她放风,排空了肚子就躺在草铺上盖上干草开始睡觉。

隋虎把隋良塞给她,说:“你跟你弟赶紧睡,我多烧一会儿火。”

“别给隋灵吃饭。”隋玉忘交代了。

隋灵也没胃口吃饭,挨了她哥的一巴掌后,她就坐在门后不动了。

没人管她,隋文安也诚心想给她个教训,他将罐子里的粥喝光,鸟骨头嚼碎咽进肚里,最后掂着空罐子出门装雪去巡看火坑。等所有人都睡下了,他才装了两捧干净的雪回到门后。

陶罐放在没有明火的火坑里,他看都没看坐着不动的妹妹,自己去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门后的人扶着墙站了起来,隋灵打开门走出去,站在院子里想着冻死算了。然而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她就熬不住了,僵着腿抖着手又推门进屋,捧着罐子喝尽里面微烫的雪水,不争气地钻进草盖下蜷着身子睡觉。

没人知晓夜半的插曲,天明后,一行人喝了热粥,趁着身子暖和了,又踩着木板继续赶路。

平坦的雪原走到了尽头,在又行两日后,一座陡起的山峦出现在面前。

“是走这边吧?”带路的官兵拿出地图反复对比,对面白茫茫一片,羊皮卷上标注的路标不知为何不见了。

“何故?”另有人过来问。

“路……不知该绕哪边走,我上一次路过这里还是两年前了,好像是朝那个方向。”

蓄着胡须的官兵喊来隋文安和隋虎,问这两人识不识路。

在这事上,隋虎叔侄俩都不敢贸然拿主意,俱是说从没出过舆县,不清楚方向。

“从这个方向走,我记得前年路过时有一方鸡子形状的巨石。”拿着羊皮卷的官兵拿定了主意。

队伍继续行进,隋虎跟隋文安回到队伍,脸上挂上忧愁之色,此行若是走错了方向,在山间迷了路,到了夜间只能继续赶路,停脚就要冻死。

绕山脚而走,山体挡住了风,少了寒风穿骨而过,一行人都好受了许多。

“这座山也不知道多长,最好再长一些,我们多走几日,暖和些。”一个老头说。

隋玉则是盯着雪地,山上鸟叫多,不知道还有没有冻死掉下来的鸟让她捡到。

“有白蒲荡子。”走在前面的人惊喜出声。

其他人都看过去,就是官兵也慢了脚步,白蒲荡子里的水烛顶着白雪直直立着,若是取了绒塞进夹衣里,接下来的路就不挨冻了。然而不能停,鸡子形状的石头还没有看见。

“好像走错路了,我们转回去。”走在最前的官兵说话了。

哨声突响,所有人抬头看过去。

“原路返回,方向走错了。”吹哨人发令。

“那我们今晚还能到驿站吗?”所有人都慌了。

“快点,别磨蹭。”押送官不耐烦地挥鞭子。

原路返回到山前时,天色已经黑了,地上雪光盈盈,月亮也出来了,但山谷深且长,树密枝繁,月色下树影幢幢,前路看着宛如一张噬人巨口。

应景似的,深山里响起带有回音的狼嚎,一声连着一声,激得人起鸡皮疙瘩。

挪动的队伍越行越慢,随行的官兵也闭口不催,所有人都对前路心怀忐忑,反复掂量着是留还是走。

“官爷,我有个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在一片唉声叹气里,隋玉开口了。

“你说,你尽管说。”押送兵大喜。

“我想我们可以去山的另一面过一夜,用雪堆砌个能避风的雪洞,人钻进去将就一夜,等天亮了再赶路。而且那边有白蒲荡子,正好可以取了绒塞进夹衣里取暖。”隋玉说。

“钻雪堆里?还嫌冻死的不够快?”她的话一落,立马有人反对,一个瘦高个男人认为她爱出风头,尖声讥讽道:“娇小姐您收收神通,你们害死的人不少了,饶我们一命。”

隋虎怒目一瞪,却又无话反驳,只能拱手说:“小女一时情急说错话,官爷不要见怪。”

押送官大感失望,他挑起鞭子指向众人,说:“谁还有可行的想法?大胆说出来,只要有用,到了西域我为你们请功,分田分地分房指定差不了。”

闻言,人群里热闹了一阵,各人交头接耳嘀咕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壮胆说:“之前走的路背风,不如我们还是转过去,去白蒲荡取水烛制冬衣,忙活一夜不睡,熬到天亮再赶路。”

这就是把隋玉的主意砍去一半又重复了一遍,押送官神色未变,看向众人问:“可还有其他主意?”

没人再说话,绝大多数人都倾向停留一夜去荡子里取水烛

八个押送官凑在一起商议了一通,吹哨人发令:“原路拐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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