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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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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囔着,“我记得我之前在宣传单上面看到过,格雷森一家可是举世闻名的杂技演员……”

“或许是你看错了,老朋友。”

“可那样的话,我是怎么会知道他们是谁的呢?我又不像你一样能根据鞋子上的泥巴什么的推理出人们的身份,就算我能,我也不可能推理出那么多细节啊。”

福尔摩斯还没回答,终于把传单折起来,打算返回后再检查的华生就看到了他全新的打扮:“福尔摩斯!我记得你出门的时候穿的不是这件风衣?”

“我恐怕你对表演太上心了,华生,连我中途离开过一趟都没有发现。”

“你有时候真扫兴,福尔摩斯。”华生叹了口气,“郝德森太太为什么还没有出来?表演已经结束很久了,观众都走光了。难道是她先离开了?”

“……”

“你看到郝德森太太了吗?”

“她先离开了。”福尔摩斯说道,“我们走吧,不必等她。如果她打算和我们一起,早就找过来了。”

华生同意福尔摩斯的看法。他整了整衣服,和福尔摩斯走出路灯昏暗的光圈,一辆马车叮叮当当地停在他们的面前,车夫高声问道:“是福尔摩斯先生和华生先生吗?”

“正是。”华生说。

“请上车吧,绅士们。郝德森太太已经垫付了车资,我送你们回去。”车夫说,“郝德森太太让我告诉你们,她有急事需要回一趟老家,有位远房亲戚会过来替她看顾房子。你们照常住着就行了。”

“这真是太突然了!”华生惊呼道,“到底是什么急事?竟然连和我们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希望郝德森太太没遇上什么麻烦……”

“请不用担心,亲爱的华生。”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郝德森太太送来的这位‘远房亲戚’,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马车渐渐消失在伦敦的浓雾中。

布鲁斯奇怪地意识到,哪怕同样是枪声,这把枪所发出的声音却很不一样。

它就像森林中的微风一样轻柔,仿佛能够吹走一切疲倦,掩埋掉一切悲痛。这联想怪美妙的,让布鲁斯有些怀念自己在外奔波那些年去过的森林,他想这事儿完了一定要去一趟山里露营,带着爸妈一起去,他们可以在山顶露营,早一点睡觉,等天快亮了就打开帐篷看日出。

他没有去看自己造成的……而是摸索着将□□又放回风衣口袋。

这会儿剧场里变黑了,就好像表演已经落幕,曲终人散,只有演员自己在黑暗中咂摸心情。他心说这应该就是喜剧演员们谢幕之后的心态了吧,仿佛灵魂出窍一样,另一个自己就站在身体的一侧,波澜不惊地注视着过去发生的事。

怪不得都说最伟大的喜剧演员都是抑郁症患者。长时间保持这种心情的人就算不抑郁也会变成别的类型的精神病,要是连精神病都变不了,那就只好去死了。

他坐下来,盘着腿,盯着小格雷森出神。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他的父母呢?希望他们在表演结束后能安全离开,他也该去查查为什么会有人想杀他们。

说起来,哥谭最近挺不太平的。

他是听说有几个□□势力大洗牌,好像是因为一个颇有实力的□□老大突然失踪,手下群龙无首。

不过他们还没乱起来,老大留下的副手也颇有实力,他认为应该能实现平缓的权力过渡,就没对这件事关注太多。

格雷森一家大概是成了这件事的牺牲品。有名誉的杂技团,一直很红火,在哥谭却没有背后势力保护。很容易成为被盯上的对象。

布鲁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猖狂,选在这种场合动手也是想伪造成表演意外吧。

虽然不抽烟也不喝酒,布鲁斯却迫切地希望自己能来点什么。他正这么想,就看见视线的正中打下一束光,他抬起头,一条巨大的蠕虫缓慢地爬上舞台。

那玩意长得其实相当美,仿佛一座极尽繁冗的雕塑。它的轮廓很柔软,毕竟是蠕虫嘛,自然是柔软的;皮肤表面却覆盖着一层密集的皲裂般的斑纹,斑纹的缝隙中探出细细密密的棘刺长毛,在光照下,茸毛泛着华丽的光泽,犹如覆盖着彩虹色的毒雾。

它停下,慢慢地伸展着身体,拉长成扁豆状,中间也像扁豆一样凸起——很明显的两个凸起,一大一小,凸起的位置呼吸一样起伏,看着像是装着两个活物。

“布鲁斯。”

熟悉的声音,亲切地呼唤着他。

布鲁斯沉默地坐着,又将那把小□□掏了出来,拿在手中把玩。

“那是个什么东西?”他用下巴指了指前面,语气既没有愤怒也没有仇恨,只是有些轻微的好奇。他的眼神中透着一点古怪的疯狂劲儿,但又显得温和宁静,有点像多年前那个受到过度惊吓之后的孩子。

“母体。”亚度尼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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