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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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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安全,最好转移到岸上来。

就在这时,触碰感又来了。

几秒钟后,第三次,这一次更加鲜明。

旋即,一个庞然大物贴着她的身体浮了上来。

先是扁平的嘴巴,再是粗壮的身体,脊背刺破水流,每一片鳞片都有拳头那么大,鳞片末梢在日光下闪着迷人的红色炫光。

它看起来像是某种远古生物,某种刚刚从化石里被软刷清理出来的骨架,那一只长在身体侧面的眼睛就像被镶嵌上去的黑色纽扣,没有半分灵动,好像只是存在着——就,只是存在着。

安澜立刻后撤了。

当她拼命拉开一点距离时,才能看清楚鱼身绵延的长度和那时不时在水面上一闪而过的红色尾鳍,这种颜色,加上为了换气而大张的嘴巴,让它看起来有点像一面被风吹起的鲤鱼旗。

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巨骨舌鱼。

南美洲最大的淡水鱼。

她才刚刚年满七个月,实在不愿意把小命交代在一条鱼身上,老天爷就好像要惩罚她之前抱怨水里连条可以捉弄的鱼都没有一样,呼啦一下就给她送过来这么大一条,足足有快四米长。

难怪许多地方称呼这种鱼为“军舰龙”和“巨龙”,鳞片能够阻挡食人鱼的尖牙,尾巴拍打起来能够轻松击断一个成年男性的肋骨。

软软在她边上同样被吓得浑身僵直,姐妹俩谁都不敢往巨骨舌鱼的方向游,也不敢叫唤或者做出什么会表现出进攻意图的动作,生怕把它惊得暴起糊过来一尾巴。

母亲倒是能把这条鱼抓起来炖汤,但是它也顾忌着有孩子在水里,只能用眼神朝河面飞刀子,尾巴不安地摇来晃去。

大鱼慢条斯理地在河面上换完气,慢条斯理地闭上嘴巴,慢条斯理地重新潜入了水底。

它一离开,母亲就在岸上发出了很不高兴的咆哮声,并且在第二天改变了坚持一个多月的水豚加鳄鱼食谱,从河里抓了一条小点的巨骨舌鱼来给全家当晚饭吃。

安澜并不排斥吃鱼,但她也不得不承认鱼肉比起其他猎物来似乎没有那么肥美,难怪把它当做主食的美洲豹家族屈指可数。

不过和大鱼的狭路相逢并非毫无益处。

这天之后母亲似乎意识到它应该在教学上做得更多一些,至少应该让幼崽知道在无法得到传统食物时应该怎样去获取其他食物,而不是困死在少数几种食物上,因此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它开始展示各种各样的狩猎方式和狩猎技巧。

安澜像海绵一样吸收着这些知识。

她很快学会了该怎样抓住树懒转移位置的时机把它们从树枝上撕下来(以及什么样的高度是安全狩猎高度),学会了该怎样把巨骨舌鱼逼到浅水区的死角,学会了该怎样在保护犬齿的同时直接从背后粉碎淡水龟的龟壳,并在八个月大时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狩猎”。

旱季把雨林里的许多水源都折腾得半干不干,生活在溪流里的鱼类因此成了最容易得手的猎物,同时遭到多种掠食者的侵吞。

那天安澜正巧想试试前肢力量,于是便走到倒塌在浅水区的横木上去捞鱼。

猫科动物的前肢能够轻松做出向内抱扑的动作,而犬科动物则很难做到,因此她并没有像当灰狼时那样成为鱼类黑洞,而是很顺利地张开爪子死死按住了一条大鱼,锋利的爪尖直接刺穿了鱼身,把它钉在了原地。

娃娃脸凑过来嗅了嗅,试探着咬了一口,结果鱼鳞黏得舌头上牙齿上喉咙里到处都是,怎么咳都咳不完,咳得鼻子眼睛都皱成了一块。

安澜被哥哥弄得哭笑不得,软软也被吓到了,打了个喷嚏就坐回横木上,耳朵还随着娃娃脸每一次咳嗽时发出的噪音而不停地抖动。

那条黄水蚺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它大约有两米多长,通体以非常漂亮的浅金色作为底色,上面带着黑色的斑点,非常优雅地从水中游过,脑袋抬得高高的,水流被脖颈划开,又在流经它的身体之后汇合,留下几道碰撞着蔓延开去的交错的波纹。

某个时间点上,蛇信感觉到了蹲在横木上的美洲豹,原本正在前进的黄水蚺微微一顿,旋即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转换了方向,试图从远离天敌的那侧水面逃之夭夭。

猫嘛。

不去勾倒还没事,勾一勾就会摊上大事。

几乎在黄水蚺转向的第一时间,安澜、娃娃脸和软软都被吸引了目光,捉鱼的也不捉了,咳嗽的也不咳了,看热闹的也不看了,你挤我我挤你,腾腾腾地跑到横木另一端去就要往水里探。

娃娃脸这时已经长得比安澜大了,仗着腿长优势,它在探下上半身去之后是第一个捞到蛇身的,但是蛇鳞不好着力,又有水流做天然保护,这一捞寸功未建,反而把对方吓得骤然提速。

安澜和软软立刻改变方案,从岸上奔跑着追赶在溪流里游荡的猎物。

枯水期给黄水蚺造成了很严重的困扰,这种大蛇也就是在水里灵活,但凡到了石滩或者岸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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