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1 / 3)
不过当时椭圆是怎么回答的呢……它在喷了口气之后沉思片刻,然后回答说“是的”。
安澜高兴坏了。
她还是第一次从南极虎鲸那里得到回应,赶紧趁热打铁,整个人都黏了上去,继续用蹩脚的方言和椭圆对话。
那天她被兴奋压住了思考能力,根本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等她完全摸透了椭圆的性格,才发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如果说莫阿娜是世界上最傲娇最可爱的雌虎鲸,那么椭圆就是世界上最佛系也最不在状况的雌虎鲸。
无论是询问今天吃什么,还是聊聊八卦,还是单纯叫叫名字,椭圆都会静静地反应一会儿,让人拿不准它是在神游天外还是在认真思考,然后才发出一记短促的代表肯定的鸣叫声。
当秋季到来时,安澜询问它鲸群会不会迁徙时,它说了“是的”;然后她询问可不可以一起走时,它稍稍多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了“是的”。
而这就是维多利亚鲸群和b1鲸群在三月底一起离开南极朝北方行进的原因。
三十多条带着小披肩的虎鲸每年都会得到温暖的地方去脱硅藻,然后再折返回南极。安澜在家里说了想看看它们要去的地方,维多利亚也打算在南边多留一阵子,所以当下就同意了。
四月中旬,两个鲸群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这是一片安澜从未踏足过的海域——
新西兰。
到了这一步,跟在后面的纪录片制作组已经没有要惊讶的意思了,他们的心态从“怎么会有这种事”转变成了“我倒要看看还能有什么事”,个个都四平八稳,脸色平静。
可是没过几天,还真出了一件大事。
众所周知,虎鲸是闲不住的调皮鬼,年纪再大都有可能为了玩耍而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离奇操作层出不穷。
这回就是为了玩耍出的事。
新西兰本地的土著虎鲸群非常亲人,还认识不少常年活跃在海洋动物保护工作中的学者,会在它们出现时主动过去打招呼。
闪电会和几头年轻的南极虎鲸到处跑着玩,一来二去就看互动看入了迷。有一次它回家时眼睛发亮,兴致勃勃地描述了“两脚兽在上面游,我在下面游”这么一个吸人招数。
原本吸两脚兽也算是虎鲸传统,全家人听到闪电的话不仅没有制止,反而都很兴奋,但谁能想到这群小虎鲸竟然趁长辈们不在的时候自己偷偷摸摸跑去吸——
结果都找错了地方。
人家新西兰虎鲸吸人都是在风平浪静的海域,而且人类本来也只会在那些地方下水游泳,可这群幼鲸兴冲冲地跑到了其他海域,压根分不出船与船之间的区别。
等啊等啊,等到水位慢慢降低,它们才想起来要离开,可到那时已经来不及了,潮水一退,潟湖就成了空荡荡的平原。
南极虎鲸家的一头小雄鲸因为个头大,是第一个被土坡卡住的,它卡住归卡住了,其他幼鲸还个个都很“讲义气”,围着它游个不停,想把它推出来。
这下好了,一个接一个,全卡住了。
安澜被维多利亚喊过去的时候简直是目瞪口呆。
她就看到百米开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六头虎鲸,有的因为剧烈挣扎在边上划出了泥圈,有的干脆动也不动,只知道在那里嘤嘤嘤,背鳍抖得像风中的树叶。
闪电努力想用胸鳍把自己扒拉回海水里,可它也不想想自己多大了,体重又有多少,上了岸只能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一个劲地喊“救命”。
这可真是……
熊孩子全军覆没。
南极b1型家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虎鲸们在海洋和潟湖的交界处来回游动,还有一头试着往前冲了冲,要不是见势不妙迅速回转,像海龟似的扒土,估计也得搁浅在上面。
比起南极虎鲸,维多利亚家族也没好到哪去。祖母鲸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碰到搁浅这种事,急得团团转,其他大虎鲸更沉不住气,要不是安澜奋力拦着,估计舅舅或者妈妈早就冲上去了。
她比虎鲸更明白搁浅的危险性,也更清楚在搁浅状态下其他虎鲸是无能为力的。
此时此刻能救命的只有人类。
把全家劝下来后,安澜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制作组在当地租了一艘快艇,每天都会跟出来寻找鲸群的踪迹,有时候虎鲸们嫌烦,会主动避开船只。定位器不可能无休无止地上,如果虎鲸决意规避,人类通常也找不着。
今天就是这种情况。
安澜知道这艘快艇肯定还在附近,只是不确定方位,于是让整个鲸群分散开来去寻找,同时用鸣叫声保持联系。
最后还是坎蒂丝率先找到了这艘“幼崽船”。
福至心灵地,雌虎鲸靠到船身边上浮出水面,接连不断地喷气、浮窥、来回摆动身体。安澜和嘉玛在接到信号后也凑了过去。
三头大虎鲸的异常表现很快吸引了船员的注意。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