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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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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野低笑道:“那就像我一样,随便找个想当的去当呗。彼之蜜饯,我之,总有人会乐意在那个大宅子里当雀儿的。”

任不寐好奇地戴上了面具,面具下忽然出现无数细细的血管似的东西。这些东西从他脸皮上扎进去,也不疼,就是有种恶心又冰冷的感觉。他听见鬼之野在低声颂咒,咒言古老,许是西王金母那一时期的,像歌又像诗,讲述二十八星宿的传说。

任不寐听得晕晕乎乎,过了会儿竟然像发高烧一样,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傍晚,白琅准备动身前往扶夜峰。

给几个小孩子收拾行李的时候,罗戬拿着一封信找到她:“白琅,你快看看这个!”

一边的楚扶南凑过来:“任不寐?他没事给你写封信干嘛……”

白琅也看了一眼,信上未署名,于是问楚扶南:“这是任不寐的字?”

“是啊,我们以前玩游戏的时候,谁输了就在谁脸上写字,他这狗爬字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白琅展信,上书:“多谢照顾,我去寻找新生活啦!以后有机会再报答你!”

字是任不寐写的,就连这个遣词造句的口气也像他。

问题是……

“他怎么突然想去找新生活了?”楚扶南不解。

白琅内疚地说:“是我前几日找你们谈话,让他觉得自己有所拖累,所以才想离开吧。”

罗戬倒是挺开心的:“那不是挺好吗?他也终于有自己想法了。放心吧,玄都城这治安,就连人和车马都分道走的,你还怕他出什么事儿?”

白琅叹了口气:“怎么也不来跟我道别,就留一封信……”

楚扶南不屑:“他这白眼狼,你能指望他道别?没顺走你几样值钱的东西,就算对得起你这么多日的照顾。”

白琅虽然担忧,但也没有更多时间来细想。

就像罗戬所说,玄都城应该是修道者城池中最安全的那种,任不寐不太可能遇上危险。况且她在所有孩子身上都留了枚玉佩,仿着折流那种做的,一旦佩戴者有血光之灾她就会心生感应。

玉佩很安稳,没有任何危险之兆。

收拾好东西到楼下,客人一个也没有,鬼之野正孤零零地坐在窗边那桌。

他用手撑着脑袋,眼睛像猫一样眯着,窗户棱框切割出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映出明暗交替的光影感。他正处于五官刚长开,没有一点变形的最美好的时期,时间尚未沉下韵味,青涩感薄薄地覆在他脸上,好看得自然而然,宛如天成。

钟离异也下来了,他拦在白琅身前,特别不满地说:“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在这儿?”

鬼之野像是被惊醒般睁开了眼,迷糊了一会儿又笑起来,对白琅说:“要去哪儿,我送你吧?”

钟离异被彻底无视,有点火大:“我跟你说话呢,不用你送,我们几个自己长腿了。”

鬼之野看也不看他,就盯着白琅。

白琅不喜欢被人盯这么紧,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结果撞到折流。折流顺势把她往身后带了带,从容地对鬼之野说:“也好,你将我们送到扶夜峰便可以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的“正宫的从容”。(1/1)

在外地,手机更新,且看且珍惜。

可能要过一周才能稳定下来……唉。

绣线入骨

任不寐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极尽奢华的卧房中。

他摸了摸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外房有面镜子, 他跑去一照, 镜中映出的是鬼之野的脸。任不寐又摸了一会儿, 感觉不是人。皮。面。具。他想起之前那个山羊面具下抽出血管, 然后扎进他脸皮之下,蠕动扭曲,顿时心中一阵恶寒。

“少爷?”外面传来敲门声。

任不寐紧张地应声:“什么事?”

“该给小姐请安了。”侍从的声音又尖又细。

任不寐可不敢这么快就见鬼之野的家人, 他假装虚弱,回绝道:“我身子不舒服, 下回再说吧。”

侍从的声音静下去。

任不寐以为他走了, 推门一看, 却正对上一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这张脸鬼气森森,把任不寐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该给小姐请安了。”侍从的声音还是那副尖尖细细的鬼样子,“这是陈述,不需要您回答‘去’或者‘不去’, 您只要照办。”

任不寐紧张万分,却也只能安慰自己, 去请个安而已, 又不会掉块肉。

他学着鬼之野的口气说:“行吧。”

侍从沉默着引路。

鬼府犹如宫殿,越往深处就越暗,就连盛放的花儿都笼着黑色鬼雾, 使人如堕幽冥。

也不知道往里走了多久,穿过一大片黑色花海,任不寐看见一座矮矮的木房。它只有一层, 飞檐花窗,样子古朴,颇有质感。木屋前有鸟舍,不少羽毛华美的鸟儿被细细的黑线链在木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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