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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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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的些细枝末节,他其实心中有很多问题想问,但等今日真的见了萧元敬,才发现又没什么好问的。

萧元敬一直静静躬身站着,帝王不说话,也没有他说话的份儿,他不禁有些忐忑,先前进殿的同僚们只说陛下就随意问两个问题便放人去梓宫前吊唁了,怎么到他这里陛下却一句话也不说?

他心中闪过万千念头,低垂着的面上却半点不敢显露,约过了一盏茶时间,方听帝王声音低沉说道,“退下吧。”

萧元敬在心中轻舒一口气,行完礼从宸阳宫中退出来,面上已薄汗涔涔。

流安瞧得分明,在心中叹道,陛下这威严,果然是盛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流安:陛下今日在萧大人面前摆足了架子,就不怕追妻火葬场吗?

萧元敬:呵呵,我以后给你好脸色我就不姓萧。

傅彦行:朕惶恐!

朝堂

宁平二十六年腊月十一,先帝发丧,告宗庙,谥号明仁。

皇三子傅彦徇自请前往皇陵,为先帝皇帝守陵一年。

卯时,哀鼓鸣,东华门开,皇室官府倾巢而出,六十四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在前开道,接着是大行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手举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身体强健八字相宜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一百二十八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将梓宫送往皇陵。棺木后面是三皇子车驾,全副武装的御林军,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傅氏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

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们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为大行皇帝陛下开道。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沿途百姓遇之皆大拜恸哭。

今日天难得放晴,晴空一碧如洗,骄阳烈烈,目送着皇朝上一任帝王被缓缓抬入皇陵,结束他或英武或勤勉的一生。

也迎接着新时代的到来。

傅彦行站在皇庭城墙上,待送葬长龙那最后一点白消失不见,才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高楼林立,鳞次栉比的金陵城。

他身后是身披蓑服的傅彦彻,眼角有微红湿意,手垂在身侧,微微攥紧。那个位子他也肖想多年,想要登位的欲望在两年前父皇让兄长总览朝政由他辅佐时达到极致。

父皇弥留之际,册立傅彦行为太子,他心中亦是愤懑,这两年他自问经他手的政事做的不比傅彦行差,可缘何父皇选了傅彦行不选他?

若是他能力不够也就罢了,但偏偏只是因为他非嫡非长,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竞逐的资格,又让他如何甘心?

“皇兄……”他压低声音,因先前哭过,有些许喑哑,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现下眼前这人是皇帝了,遂改口道,“陛下。”

傅彦行回过头来看他,这位弟弟只比他小一岁,幼时也是时常在一起玩耍的,长大后却越行越远了,他想起某些事情,眸中飞快划过一簇烟尘,冷淡道,“二弟。”

傅彦彻最讨厌他这一副冷淡疏离又高高在上的模样,从前他为了在父皇面前表演兄友弟恭,时刻敬他,如今君臣之别让他更加不得不在他面前卑躬屈膝,他心中划过一丝屈辱,眼中的阴郁一闪而逝,语气却越发恭谨,“父皇仙逝,魏太妃忧思过重,清减不少,臣弟想再在宫中住些时日,陪伴太妃。”

傅彦行御极之后,奉生母静成皇后为太后,居安寿宫,奉先帝几位嫔妃为太妃,除有子的魏太妃和陈太妃居安和宫外,其他太妃皆移居太宸观,为皇室祈福。封两位皇弟为燕王和齐王,封皇妹华昭公主为长公主。

傅彦行和傅彦彻都是有府邸在宫外的,只是二人并未封王,未搬离皇宫,皇子府是空着的。傅彦彻受封燕王之后将府中匾额换成燕王府,就等先帝下葬以后从宫中搬出去了。

傅彦徇还小,之前未受赐府邸,傅彦行欲命人重新修葺一府赐给他,被他拒绝,只要走了先前的大皇子府,换成了齐王府的匾额。

这不是什么大事,虽于礼不合,但傅彦行现下并未立后纳妃,他要住便住,“年后再搬吧。”

傅彦彻垂下眼睑,遮住眸中的阴翳,道,“谢陛下。”

傅彦行未再看他一眼,稳步走下城楼。

待文昌帝头七日过,各州郡官员于礼部报备,第二天将要回到任上。

萧元敬领完文书,听礼部侍郎周士玮道,“今晚陛下将于弘文殿为晋王爷及各位大人践行,望萧大人莫缺席。”

这是新帝恩威并施的好时机,萧元敬心下了然,去的很早。

国丧期间,忌筵席享乐,故此践行宴并未设美食酒水,歌舞乐艺,而是如前人清谈一般,于弘文殿中左右设案,各官员相对而坐,面前只有清茶和瓜果淡饭。

偌大的弘文殿内明珠高悬,灯火通明,在座个个素衣简服,面带肃容。傅彦行端坐在上首的黑漆髹金嵌宝云龙纹紫檀椅上,五官隐在白玉十二旒冠冕下,在阴影中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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