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转直下(4 / 5)
,对方脸上绷得紧紧的肌肉交杂着屈辱和愤怒,显然,就算是完全遵从上级的指示而选择的妥协,要他亲手奉上崭新的米迦勒,甚至还要乖乖目送他们驾驶印有贺泽空军标志——那神圣不可侵犯的白鹰的直升机扬长而去,简直足够让悖都那群老豺狗们当作笑柄揶揄东联盟几十年!
只恨这不甘如此徒劳,被挟持的少年带有皇家纹章,是军队的主人,享有最高的保护权。
“放心,”费尔这才有余裕拍干净身上被泥泞弄脏的迷彩服,看着对方的眼睛郑重地说,“只要我们安全过了边境,便会将他们毫发无伤地奉还。”
“希望你遵守诺言,”陆威扬生硬地答道,并因为己方的消极立场而懊恼,“你们已经违反了战争公约,不要得寸进尺。”
厚达半米的仓门连普通的炸药都无法撼动,此刻却已经完全升起,将米迦勒暴露在侵略者的眼皮子底下。一直密切关注局势发展的彦凉再也无法袖手旁观,他不顾卫兵的阻拦,强行从控制中心里冲了出来,跑到了基地户外,还没等在场的人弄个明白,他已经越进了包围圈内的危险地带,并在敌方猛然举起的枪口下举起了双手。
“我没有武器,”他大声申明,停在原地不轻举妄动,内心的紧张感却并非源自畏惧,不如说是一种莫名的兴奋。他的目光扫了一眼枪口下的齐洛,又稳稳地与费尔接上了,“听着,这架米迦勒的程序已被莫沙博士锁定过,岚啸以外的人是没法启动她的。这家伙只不过是个初学者,没法儿替你们搬运她,我是这里唯一能熟练驾驶她的人,如果你们不想半道坠机,就让那废物走,由我来帮你们把她送到目的地。”
“彦凉!你别多事!”陆威扬对他的贸然言行感到诧异,下意识喝到,他可不愿意他宝贵的学生再有一个出岔子。
“少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彦凉微微转头,只一个眼神就充分传递了他对控制局面的自信,那是常年驰骋于两万英尺高空上才有的沉着。
“我可没见过主动帮助敌人的士兵。”费尔谨慎地打量着他,对方英气逼人的眼睛以及挺拔的身材投下的印象都让他不能小觑,“你打的什么主意?”
“这里除了我没人能驾驶米迦勒,就么简单。”彦凉毫不拐弯抹角地答到,同时瞟了一眼被绑在机舱里的俊流,如他所愿的,少年的目光正牢牢定格在这边。
“喂,你在怕什么?”他随即对费尔投去一个嘲讽的笑意。
敌方上尉用沉默回应了他的挑衅,随即示意身边的部下上前仔细地搜了他的身,确认他确实没带武器后,费尔索性扬了扬下巴,同意了对方的提议。
当目送长官与同伴都安全地进入了直升机后,卡索终于松开了勒住齐洛脖子的强壮手臂,在移开枪口的一瞬间他用力推了他后背一把,于是早已失去大半知觉的齐洛重重地摔倒在了泥泞里。
“不……等等…………”
齐洛挣扎着想翻过身,他的脸紧贴着潮湿的土地,就这样束手无策地看着舱门哗地关上。不论自己是不是使尽解数也动不了,俊流就在他的面前被带走,树梢落下的水滴打在他抽搐的脸上,这个无声的冰冷的画面,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使他被疯狂的悔恨折磨。
直升机在强大的上升气流中腾空,很快视野就凌驾在了翻滚的绿浪之上。莱奥终于放心地收起了匕首,在将它插回皮套之前不忘仔细地擦拭了个光亮,已经用不着它了,出境前整个贺泽的领空都会为他们亮绿灯。
费尔不由松了口气,这才有精力注意到坐在他对面的俊流,少年把头虚弱地斜靠在舱门上,手被结实的止血带绑住,嘴角的淤青已经破掉,衣服更是被拉扯得一片狼籍,显然他在被捕获时受到了相当粗暴的对待。
“我的部下对你失礼了吗?”费尔和煦地询问,并习惯性地掏出干净的男式手帕,擦去他苍白面孔上的污物,少年大概是太累而低垂着眼帘,一动不动。
“得了,我没碰他,”莱奥不耐烦地澄清,并因为上司那要命的洁癖而受不了地撇了下嘴,“没等我动手,就发现两个敌兵正在接近,我只好把他打晕了藏进树丛。”
在直升机起程后,米迦勒也已滑出仓库,在长长的跑道上就位了。彦凉透过擦得光亮的护目镜望向送行的队友,并向站在下面的教官敬了个礼,笃定地点了点头,想要多少打消他的担忧。
“我相信你能处理好它。”陆威扬认真地叮嘱着,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保护好自己,务必要带殿下一起回来。”
机舱的玻璃罩缓缓关闭后,所有人都退后了,在领航员的指挥下米迦勒发出长啸,如同一支喷火的利箭直刺苍穹。此时此刻,贺泽冬季的阳光是清冷的,跑道两侧的草沾满了夹杂泥土颗粒的冰晶,在起飞的震动下纷纷洒落,机油燃烧过后的焦味在空荡的停机坪上弥漫开,这出意外的戏剧也随着轰鸣声的远离而落幕。
齐洛很快在随之而来的急救担架上模糊地昏睡过去,而陆威扬神情加倍凝重地会见了已赶到现场的义续和空军学院的院长廉平少将。他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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