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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6)(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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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保重。

他说完起身,内心却出奇的平静,转身朝外大踏步走了出去。

小院门口已经有几个禁婆准备进去抓人了。

祁垣推门出来,外面的人见他出来,愣了愣,便推搡着他往外院去。

到了外院,有几人过来给他上了枷锁,十几斤重的木枷锁锁住了他的脖颈和双手,祁垣被压地晃了晃,还未站稳,就见又有人提来了手脚镣铐。

祁垣看着那对铁链子,眉头跳了跳,就听旁边有人问:不过是提审,先上这刑具做什么?

有人撇了祁垣一眼,朝那人低声说了两句。

那人听完哦了一声,却有些不耐烦:戴这些东西,何时能赶到午门?到时候误了时辰,又是你我受罚。他说完皱眉看了看祁垣,扬起下巴,把东西拆了带着,快到午门的时候再夹上。

说完嘀咕了两句,发着牢骚先走了。

沉重的枷锁又被取了下去,祁垣活动了一下手腕,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这伯府一眼。

夏天最热的时候差不多过去了,再过一月,便是秋闱。若是自己有去无回,那顺天府神童便是因父屈死祁垣心想,如此一来,自己倒也也不欠他的了,终归没辱他这才子之名。

几个吏卒在后面呼吆喝六。

祁垣深吸一口气,恍惚回到当日自己带着一众小厮招摇过市的时候。他挺胸抬头,微微扬起下巴,朝着门外大步走了出去。

临近午门时,先前的那个校尉头头才让人把枷锁镣铐都给祁垣锁了上去。

木枷锁压得人不得不弯腰承受,镣铐更是重若千斤,让人寸步难行。祁垣平时娇生惯养,此时却硬气的很,一声不吭的受了,拖着镣铐往前走。

那校尉回头看他几次,于心不忍,又折回他的身侧,一手把木枷抬了抬,竟卸去了大部分的重量。祁垣看出他格外照顾自己,冲人点点头。然而便是这样,等到了午门,他的衣裳也早都湿透了。

午门下却是早已等了许多人,单是穿着官服的便有十几个。

最正中的俩人一人头戴乌纱帽,身着绯色常服,胸前有彩绣孔雀补,腰上束着金革带。另一人也头戴乌纱,却穿着杂色圆领袍,胸背为獬豸补子。

獬豸乃是善辩曲直之意,看来这人是都察院的人,只是另一个三品大员,却不知道是刑部的还是大理寺的。

祁垣不敢多看,余光瞥见几人后面有个颀长身影,正是徐瑨,心里突然就安定了下来。

旁边有另一人跪趴在那,头发散乱,看不见面目。祁垣被人压着跟那人跪在一处,就听上方有人尖声喝问:所跪之人可是犯人高崖和祁垣?

那高崖应声,祁垣还未说话,就听上面人道:各杖五十,打着问话!

两侧有校尉应声,还未过来,又听另一人道:慢着!

那位绯色常服的官员慢吞吞开口,对着刚刚下令的人道:蔡郎中,问案要紧。

原来这位三品大员乃是大理寺卿朱俨。刚刚下令的是刑部湖广清吏司郎中蔡义生。今日会审,刑部和都察院才是主审,蔡义生打定主意要先收拾掉祁垣,天气炎热,五十杖刑下去,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此刻朱俨出口阻拦,他自是不愿。

但他不过是六品郎中,朱俨却官居三品,蔡义生心中暗恼。今天刑部侍郎没来,在场众人,只有朱俨和都察院的左副都御使周温官职最大。他不得不假做询问周温,并使以眼色。

周温却不停地擦汗,没有看他:天气向热,问案要紧。

蔡义生没办法,只得勉强挥手,让掌刑之人退下。

接下来问案倒是跟他所料的差不多,高崖招供,两年前,祁卓进入崖川之后,便选了一队亲兵人马日日操练,教习各种战术队形,并让众人只听命于他。高崖自然也在其中,后来数次战役,这队亲兵或提前出去打探军情,或跟着祁卓掠阵助威,渐渐成为祁卓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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