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节(3 / 4)
席勒吓了一大跳,肩膀猛地一颤:“什么?谁来的电话,是苏伦吗?”他慌乱地摸向自己的口袋,看上去思想极度混乱。
顾倾城走过来,左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柔声安慰:“不要慌,是风先生的电话,不是苏伦。”
我比任何人都更希望那是苏伦的电话,但液晶屏上显示的却是一个来自太平洋岛国的号码,我想那会是燕逊的来电,马上关掉电源,随手把电话丢开。
席勒颤抖着嗓音追问:“是她吗?不是吗?”
他的手无意识地抚过面颊,胡须随手而落,胜过最锋利的剃刀。下一步,或许他全身的皮肤将在细胞病变中大面积溃烂,上演惨不忍睹的一幕。最可悲的是,没人能改变这一结果,现有的地球医学知识对此束手无策。
我做了一次长长的深呼吸,歉意地一笑:“席勒,请继续吧。”
“那个过程持续了接近三分钟,我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屏幕,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苏伦进入了那片宫殿,我看到一扇闪着青色光泽的金属门,她的落脚点就在门前。”
事件的焦点又一次指向了“金属门”,就是那扇最早出自“捕王”归洛之口的门。
顾倾城从口袋里取出纸笔,不停地飞速记录着,笔尖与纸面摩擦,发出轻轻的“沙沙”声。
席勒耸了耸肩膀:“两位,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唯一需要补充的,当时我太投入了,自己不知不觉又重新进入了那个,当联络信号中断时,我也突然昏厥。再次醒来之后,就已经躺在这个帐篷里了。”
顾倾城紧跟着补充:“席勒先生,你或许并不知道,从失踪到重现,你失去了随身携带的所有金属制品,包括那头驴子四蹄上的铁钉。”
席勒很轻松地解答了这个问题:“很简单,我们遇到了难以想象的强磁场,巨大的地磁力量首先吸走了我的短铲,然后在磁力震荡的结束过程中,吸引力骤然增大几百倍,带走了一切。举一个例子,一九四零年,英国的‘塔里塞那号”帆船穿越太平洋魔鬼三角洲地区时突然失踪,两个月后,海岸搜救队在海面上发现了构成船身的所有木板。联想到帆船失事前,船长在无线电报告里说发现了强磁场,指南针和所有的钟表都在疯狂旋转,于是海难专家们下了“强磁场吸走了造船时的全部铁钉,从而导致帆船解体’的结论……苏伦、苏伦、苏伦——”
他蓦地挺直身子纵声大叫,脖子上的青筋狰狞暴跳起来,形成一面纵横交错的网。没等我和顾倾城做出任何反应,他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像是一架电力急速下降的留声机。
我猛然提气发力,掌心吐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希望能再次救回他。
顾倾城掠过来,手指在席勒脖子侧面一按,淡淡地苦笑着:“结束了。”
席勒死了,对于一个身受高强度辐射的病人来说,这样的死或许是最没有痛苦的。
“风先生,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要在一开始絮絮叨叨地述说与苏伦的往事了,因为他明白,生命随时都会中断,现在不说,下一秒钟的生死都无法预料。在他心里,与苏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要比这些匪夷所思的神秘事件更值得留在这个世界上。”
顾倾城露出一种既羡慕又惋惜的古怪表情,让我心里泛起一阵极其不舒服的感觉,如鲠在喉。
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应该是我陪在苏伦身边,而不是莫名其妙钻出来的生物学家席勒,更何况他还是美国人的秘密间谍。接下来,我必须要深切地反思对关宝铃的感情,大家不是同一类人,走得太近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我把席勒的身体放平,替他合上眼皮。
“涅槃、银色蒲公英、潘多拉的盒子?美国人的手指到底要在全球各地伸多远、插多深呢?或者只有把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都插满迎风飘扬的星条旗,他们才能真正地心满意足?”我自言自语着。
顾倾城皱皱眉:“那些国际政治上的明争暗斗,不是我们这种锱铢必较的生意人能够随意置喙的。风先生,穿越隧道的成败就在明天一举,希望你带回来的‘碧血夜光蟾’能有传说中的神奇效力。”
我们一起走出帐篷,顾倾城随即吩咐近处值守的队员:“找两个人,挖深坑埋葬席勒的遗体,严格喷洒消毒药水。”
明知道消毒水对辐射残留的危害无用,但她仍然尽可能地多做一些防范,总算聊胜于无。
“飞月的死,还有没有需要解释的地方?”顾倾城看出我浑身疲惫,只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我简短地回答:“西南马帮进攻古寨,飞月为了救我,被敌人射中。战斗到了最后,古寨的人无一幸免,连何寄裳也被马帮的傀儡师暗算,自身体内豢养的毒虫反噬,只能引爆炸药,与寨子一起毁灭了。”
能说的我都说了,与大哥有关的情节,没必要让外人知道。
我取出金属匣子,递给顾倾城:“这里面放的就是‘碧血夜光蟾’,何寄裳亲手交给我的,一定不会错。”
盒盖依然紧扣,匣子四周竟然没有一道金属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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