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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第20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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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早自习的日子。想想年纪,嘿,还真对的上。两个搁后世勉强还能称祖国花朵的人,一个当妈一个守寡,真魔幻。庭芳快速拢起头发换上短打,跟着君子墨一溜烟的出门了。豆子怔了半晌,才记起庭芳说过的看家的话,心下稍定,做回了丫头的本行。先把屋子收拾整齐,再出得门去,沿着院子一路问到厨房,打了热水回来后,坐在房中发呆。这就脱离了噩梦般的会芳楼了?真的这么简单么?豆子也知道,纵观淮扬青楼,会芳楼无疑是最好过的,可她依旧想逃离。日日夜夜的想,待到真的离开,又有些恍然,毕竟在那处生活了十来年,占了这辈子的一多半。

豆子的卖身契楚岫云没给,因为没必要。淮扬的青楼每日都在死人,少个把丫头都不算事。庭芳作为一方诸侯,给豆子一个身份太简单,楚岫云也就懒的麻烦。却是给豆子留下了不安。

苦苦等待,直到午时,庭芳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推开门,扭头对隔壁的君子墨扯着嗓子喊:“我要洗澡,打水!”

君子墨怪叫:“我累死了,你自己不会打?”

庭芳炸毛:“我们俩谁是郡主啊?你有没有一点臣下的自觉?”

君子墨果断的道:“没有!”

庭芳气结,她刚被王虎往死里虐,力气本不如君子墨,课业还比君子墨沉重,恨不能用爬的回来,哪里还有力道拎水桶?庭芳沉痛的想,师兄我想你!满心满肺的想你!

豆子从惊讶中回过神,急急迎上前道:“姑娘,我去打水。”

庭芳实在脱力,瘫在罗汉床上问:“你能抬动么?抬不动去隔壁喊那怪力女金刚,横竖她力气大,不使白不使!”

统共木板间出来的墙,隔音基本等于没有。君子墨隔墙道:“偏你那多讲究,累了睡一觉,醒来再洗澡不就结了。”

庭芳:“……”无法逾越的阶级鸿沟,庭芳决定不搭理君子墨。再看向豆子时,发现她早就出门了。

不多时豆子抬了水进来,做丫头的抬水是基本功。木桶很沉重,满满一桶热水寻常的姑娘都是提不动的,可经年的训练,使得粗使的丫头们都有把子好力气。豆子生的寻常,不然不会一直做丫头。但在青楼,生的寻常才最倒霉,丫头也是可以卖的。等于豆子打两份工赚一分钱,还是低收入的那种。生存压力面前,打水就不值一提了。

沉重的桶被提起,将接近滚开的水倒入浴桶中。豆子麻利的拎着空桶,转身跑向井边,打凉水来兑。一个浴桶约要四桶水,豆子就要跑四趟。繁重的体力劳动是此时的常态,亦是豆子的全部立身之本。在底层娇俏的女孩儿是活不长的,只能有用再有用,方有一线生机。

庭芳累的半死,爬进浴桶洗澡。豆子绕到身后,轻柔的替庭芳拆着头发。昔日就是主仆,许多习惯彼此都知,一路上都必须自己照顾自己的庭芳难得的放松闭眼,享受着难得的清闲。下午面见刘永年,她还有一点时间睡个午觉。怪道后世有人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成大事者,旁的不论,精力不济就可出局。

庭芳抓紧时间休息,不过睡了半个多小时,就急急起来梳妆。君子墨自己会打扮,她冒充的又是远房亲戚,这种身份亦主亦奴,名义上说着是主家,实际上干的都是奴仆的活儿。就如君子墨的伯母邹氏,说破天了也就是个雇工。固她只要稍微装扮即可。庭芳则不同,她的头发梳起来无比繁琐,一直以来也没学会,在松江时一律省事的带那华丽无比的冠。此刻有了豆子,倒是能梳一些精巧的发髻了。

留了豆子看家,庭芳带着二十来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约定的地方而去。刘永年包下了一座精致的酒楼,让庭芳看到他的诚意。自古江南女子擅缫丝纺纱,女人顶门立户的便比旁处多。因此能同时招待女客和男客的酒楼应运而生。毕竟对着女掌柜,总不好去秦楼楚馆,亦不好多喝酒,便只在菜式与布局上下功夫了。

刘永年兄弟倚在二楼往下看着来往人群,不多时庭芳一行人就出现在了视野。刘永年哂笑:“她竟是骑马而来。”

刘永丰仔细看去,只见庭芳的金镶宝石的花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是牢牢固定在发髻上,不似时下女眷坠着叮叮当当的流苏。身上的衣裳看得出是昂贵的云锦,裁出了骑装的式样,干净利落,偏偏更显妩媚风流。近两年的历练,气度更胜往昔。刘永丰不得不叹:“漂亮!”

庭芳感觉有人在瞧自己,顺着视线望过去,恰与刘永年打了个照面。微微颔首示意,不疾不徐的策马停在酒楼门口,帅气下马,大踏步上楼。

刘永年起身相迎,爽朗笑道:“郡主英姿飒爽,远远就能叫人瞧见,当真耀眼!”

庭芳一挑眉,口中叫着郡主,却不见正经礼仪,可见真当自己是一方诸侯了。

刘永年此刻绝无可能向庭芳叩首,只装作久别重逢的老友模样。庭芳也不客套,捡了上位坐了。甫一见面,二人就不动声色的较量了一番,谁都不让谁。

刘永丰登时尴尬,往日见了庭芳都要见礼,刘永年带头不过作揖,他是跟着作揖还是跟往常一样磕头?磕头落了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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