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5 / 5)
我就安慰他道:“酒不在多,助兴就行,尸不在多,有潘天高就灵,喝酒不是目的,酒只是助兴之物,咱们今晚的主要目的是吟尸,而且主要是吟潘天高之尸,我们能有如此机会伴守在潘天高的尸身旁边,是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分啊,我们只能浅斟低酌,保持清醒头脑,冷静地审视着潘尸身吟诗作乐,才能获得最大的快感!”
那一晚,我从意淫白晶晶的活体被病室的惨叫打断开始讲这个离奇事件一直讲到当晚饮酒意淫潘天高的尸体解恨为止,整整一晚,曾勇听得时而叹息,时而惊叫,时而愤慨,时而沉思,尤其讲到我被商诗无情地抛弃,痛苦不堪的时候,曾勇更是拍棺材板而起,红着面孔,喷着酒气,怒吼道:“他娘的,为什么他娘的美女就总是喜欢象潘天高这样的吸血鬼,他是有钱,可是他娘的享用着他从老百姓那里吸取来的血汗钱,难道就那么心安理得,就一点不自在的感觉都没有吗?”曾勇的呼号一瞬间撞击了我的心,一股心酸难以自持地涌上心头,我的眼睛也就跟着湿润了。
是吗?我的商诗爱人,你是这样的人吗?你在享用着潘天高从老百姓那里吸取来的大堆大堆血汗钱的时候,你感到过惭愧吗?当我今晚在这个太平间里再次为你而痛哭流涕的时候,你的心跳和呼吸还是那样的平静吗?
一大早,我和曾勇就走出了太平间,在太平间的小树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将身上所有的酒气和尸气都还给了这片通往太平盛世的阴森林径,一转身毅然走上那些赶赴外边那个纷扰尘世的阳关大道,回了各自病房。
我到办公室将白大褂换上,打算去巡视一圈我的病人,我刚一出门,就看到胡大夫惺忪着睡眼从护士站那边的廊道走过来,看他那全身倦怠的样子,就知道他昨晚肯定值夜班。胡大夫眯缝着的双眼里扫射出的视线探照到我之后,他眼睛突然猛地睁开,好象一下子就来了精气神,甩开大步就朝我跑了过来,我还正在讶异当中,就被他一把拽住胳膊,又给拽回了办公室。
我不解地看着他,戏谑道:“老胡,只是一夜没和老婆过生活,就火烧火燎了?”
胡大夫笑骂一句“去你的小李子”,然后才正色道:“跟你说正经的,昨天深夜又碰到怪事了。”
可怜的病人又开始浑身冒血
我看他严肃的面容后隐约藏着一丝惧色,心里顿时一紧,忙催问道:“快说!”
胡大夫下意识地左右瞧了瞧,然后压低嗓音说:“就是咱俩把他抬到关兴床上的那个病人,昨天晚上又出血了,就象小王征大夫说的那样,真地就是象泉眼一样汩汩而出,而且不止是腹部了,背部,胸部,面皮,鼻孔,耳洞,眼隙,口腔,肚脐眼,到处都在冒血,真正是七窍流血,王征把我叫过去的时候,我一开始都看傻了,我行医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看到过以这样的方式失血的病人,就好象全身哪个细胞都在冒血一样,这样的出血方式表明绝对不可能是哪个脏器破裂出血,所以我立刻排除了做急诊手术探查出血部位的想法,而是首先想到了血友病,血友病患者不小心遭受碰撞,引发全身大出血是有可能的,于是我让夜班护士拿了个杯子在他身上接了杯血,分别送去检验科测凝血因子活性和血色素水平,结果你猜回报的结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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