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2 / 4)
裂缝,然后从裂缝的末端缓缓渗出一滴清水。水滴在红瓷花瓶上流动,红的有如一滴鲜血。
顾清伸手轻拂着花瓶,纤指在裂缝上划动,最后挑起了渗出的那颗水滴。水滴清澈,却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
顾消掐指一算,面上忽然变了颜色。
她那颗本是任风过云动也不会沾染片尘的心,慢慢地越跳越快。
“怎么会,他怎么会死?!这……这,不应该已是最后一世的轮回了吗?”
顾清想着,只觉得穿越木轩的山风,忽然带上了透骨般的寒意。
这一日清墟宫与往日并无不同,人人紧张有序的忙着。
虚玄在吟风所居的偏殿外望了一望,见他正在案前苦读上皇金录,时不时提笔在书页上标注些什么,不由很微微一笑。他行出别院,招过巡守的弟子,吩咐不得让任何人打扰了吟风,随即袍袖一挥,化成一缕清风,向后山断崖下飘去。
青城山清幽奇险,山中处处断崖绝谷,谷中却显幽深阴暗,与诸峰胜景实里天渊之别。不片刻功夫,虚玄在一处绝谷中现出了身形,沿着谷底流过的一边溪流逆流而上,最后停在了一处天然洞府外。
这处洞府入口十分隐蔽,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然而内中却是极为宽大,别用洞天。虚玄举步入内,甫一入洞,即有一道极浓的血腥气扑鼻而来。他眉头微皱,手中掐诀,运一道清光护住了全身,这才继续向洞府深处行去。
山涧深处回荡着一阵阵粗重的呼吸声,恍若内里藏着一头受伤的巨兽。前方有一个转角,从内洞透出的火光映亮了外洞的石壁,洞壁上赫然映着个张牙舞爪的狰狞身影。虚玄略一停步,身周的青光又盛了三分,这才举步向内洞行去。
内洞中俨然是修罗地狱!
这是一个方圆数超过百丈,高十余丈的天然石洞,洞顶一片片钟乳石倒吊下来,石尖有水个不住下滴,地面上这里一簇,那里一丛,生着数百根高耸尖利的石笋。山洞洞壁高处插着数十根火把,在如此广大的空间内,这点光只够映火把周围的方寸之地,他虚玄是何等道行,就算没有一点光亮,也能视物如白昼。
石洞中弥散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血腥和恶臭,在摇曳的火光下,统治着石洞的是透着紫黑的暗红色。这里到处都是干涸的血迹,破碎的尸块脏器,以及摆放成各种姿势样于随意扔在地上,又成足被高高钉在石壁上的赤裸尸身。
石洞中央有一小片难得的干净空地,一股地底清泉弯弯曲曲地横穿整个石洞,绕着央空地划出一个满弓状弧形,再从另一端穿出。空地中央是一座石台,四根高高竖起的巨型火炬将石台照耀通明。石台边立着一个颇瘦的男子,仅以一幅白布绕在下身蔽体,背向着虚玄,十指如飞,双臂如轮,正在石台上忙碌着,露在身外的肌肤白晰细嫩,宛如女子。
他早已知进虚玄到来,却并不回头,依旧自顾自忙碌着,只是说:“今天怎么没带活人来?”
他的声线低而略尖,颇为阴柔,语调婉转悠然,十分悦耳,闭目听去就似是一个妙龄女于在向情郎倾诉,然而言辞之间却实是惊心。这声音又是回荡在这处处透着暗红血气的洞府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虚玄直走到那人身后,方立定,道:“可还没到送人的日子呢。”
派人放下了下中一枚小锤,改而从石台左侧取过一把粮致的青钢小锯,又忙了起来,浴:“活人可是越多越好,没到日子,就不能多送一次吗?何况最近你送的人道行一个比一个差,真是敷衍!背墟弟子没本事超越祖宗,就知道死守臭规矩,没想到连你也变成这样了。既然没有活人送来,那你还来做什么?难不成就是想看看我这个疯子?尽管放心,你设下的阵法牢靠得很,我哪有什么办法攻得破?”
虚玄立在他身旁,负手望着那人的工作。
两人立足处片尘不染,石台上却是血迹斑斑,正中卧着一个亦裸的年轻女子,胸腹已然洞开,脏器连筋带肉漂挂着,白骨与经络纠成一团团难以分辨的血污。那人手持刀锯,极细心地一点一点切剥着这些尚在蠕动的东西。那女于双眼大睁,脸上俱是茫然麻木的表情,一如痴儿,居然没有半点痛苦的样子,呆瞪着石窟洞顶的眼珠偶尔会转动一下。
她不但未死,还尚有知觉。
虚玄冷静地看着那人的双手在女子的胸腹中工作,片刻,方缓缓地道:“景霄真人并没有死。”
“不可能!”那人斩生截铁地道,但手仍是微微一颤,刀尖切断了一道细细的血脉。石台上的女子突然发出一声痛苦之极的尖叫,五官极度扭曲,头一歪,嘴角不断涌出鲜血,眼见已是不活了。那人一脸懊恼之色,愤愤地将手中刀锯掷在石台上。
他转头盯住虚玄,原本清秀英俊的面容因着愤怒已有些变形,眼中更是要喷出出火来。他一字一句地道:“我已断尽景霄生机,斩绝三魂七魄,他如何还能存活?”
虚玄淡然道:“这我就不知了,我只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而已。”说罢,他即转身离去。
那人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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