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第12节(2 / 3)
珠素来稳重,可现下也憋着口气。他拱手为胤禔圆场:“好叫太子爷知晓,我们贝勒爷的嫡子尚小,实在出不上什么力,哪像长孙这般天纵英才,创下诸多功绩……”
说是圆场,不如说隐晦的讽刺。
弘晏心知肚明,在明珠等人的眼里,自己就是个躺赢吃干饭的,他也懒得解释,毕竟已经答应了皇上,少说话,多观摩。
可他上上下下地打量明珠,不禁沉吟起来,没有他的上一世,阿玛好似受过很多很多气。
“纳兰大人,过奖。”弘晏扯扯太子衣袖,稚嫩而又冷淡的眉眼含了微微的愁绪,“只是那年梨花似雪——”
太子浑身一震,明珠貌似恭敬,微笑听着,实则不以为意。
论作诗,论才情,当朝当代,有谁比得过他的长子容若?皇长孙小小年纪卖弄文采,着实是班门弄斧,难成大器。
“——纳兰大人府库藏银。剔除俸禄、赏赐与办差应得,共计六十万四千五百七十二两,其中约有六成来路不明的孝敬。”弘晏仰头接话,大声叙愁。
明珠嘴角有尚未收回的笑意,猝不及防与弘晏对上了视线:“……”
这数字分毫不差。他呆在原地,余光望了望左边的索额图,又望了望右边的佟国维,最后掠过一群竖耳偷听的文武官员,掩住心底的惊涛骇浪,长须颤抖了起来。
明珠挤出一个僵硬的笑:“长孙殿下,阿哥爷,您是在打、打趣奴才吧?”
吹捧
乾清门安静得很,甚至能听见风吹的声响。
明珠强笑着开了口,所有人都兴奋了。朝臣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投去关注的眼神,一双双眼睛亮闪闪的,比灯泡还醒目。
瞧明珠这紧张之态,长孙的话八成为真。六十多万两,六成来路不明的孝敬,这不是拐着弯地说他贪么?
这是棺材板都让人给掀了!!
有人惊呆有人八卦,有人止不住地冒酸水,这还只是库房之银,没算上家产商铺呢。
更有畏惧恐慌的目光瞧向太子。五岁孩子如何得知的隐秘?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太子早就掌握了明珠的把柄,不过守株待兔、引而不发罢了!
被他们这般瞧着,太子:“……”
震惊过后,太子很快变得心如止水。他扬起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仿佛万事皆在掌握之中,使得众人更害怕了几分。
四阿哥因着德嫔的事儿本就肃然,闻言拧着眉,眸光似利剑般朝明珠射去。可要说反应最为剧烈的,当数大阿哥与索额图。
大阿哥瞪大眼,望望弘晏又望望明珠,短须抖了一下,又抖了一下。索额图好悬没有仰天大笑,面上满是喜悦与幸灾乐祸,简直比三伏天吃冰西瓜还舒爽。
就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弘晏忧愁地开了口:“纳兰大人,我没有打、打趣您呀。”
结巴还挺明显。
明珠:“…………”
“纳兰大人是朝廷肱骨,更是汗玛法的忠臣,定会忧君之忧,积极响应整顿国库的号召,您说是不是?”弘晏笑了起来,瑞凤眼满是信任的光芒,“到时,就用不着阿玛和四叔出马啦。”
这话堵得明珠气压升高,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更可恶的是皇长孙的无辜表情,看着可爱又天真,让人想抱在怀里好好疼哄,哪里舍得出言质问!
明珠为官几十年,头一回这么丢脸。他一把老骨头也没法跟皇孙计较,于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得匆匆撂下一句“阿哥说的是,奴才得罪了”,然后拱了拱手,鼓作镇定地离开。
徒留大阿哥一人面色忽青忽白,眼神茫茫然的,最后化作深深的焦虑与忌惮。
——胤礽这是在借弘晏之口警告他。
东宫的势力竟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连舅舅的库房都安插了眼线,这下棘手了。他没了心思与太子对峙,慌慌忙忙地追寻明珠的脚步而去,那六成银两难道就这么充盈国库了?
不,不能!得想一个万全的对策才好。
弘晏的随心之作,震慑是强大的,影响是深远的。
除却欣喜若狂的索额图与太子拥趸,有远见的臣子们目睹这些,皆是心下一凛,若有所思。
佟国维琢磨着,佟家上上下下统共借了三十万两银,向圣上请求宽限的法子当是行不通了。
太子的手段若有这般卓绝,大阿哥哪还蹦跶得起?故而今日弘晏阿哥之言,他倒认为,是皇上特意教给孙儿的。
这几年,皇上的手眼越发通天,气性与平三藩时越发相似,多了锋利少了宽仁。瞧瞧他教弘晏阿哥的话,杀了鸡儆了猴,还让人毫无反驳之意,谁不说一声绝?
五岁娃娃童言无忌,他们无法怨怪,只得捏着鼻子谢恩,毕竟谁也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学明珠出一回丑。
佟国维沉吟之后越发凛然,最终敲定了主意。就算节衣缩食、变卖家产,也得把现银凑出来,毕竟银子可以再赚,失了圣心,可就什么都没了。
朝堂还是有聪明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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