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节(1 / 3)
(这两章稍微平淡点,酝酿下结局的高潮,貌似结局比之前预想中的还要早些~)
扣樽独啸,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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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举酒盅,周继君一饮而尽,星月之光透过琉璃般的殿穹倾洒而下,在幽暗的大殿上缀满如萤火般的光晕。
一盅接一盅,一樽继一樽,白衣男子喝得兴起,竟于这九天之上高歌起来。
歌声远荡,幽幽低沉,牵动日月星辰摇晃乱舞,偏离了原先的运行轨迹,却被高坐陛椅的魔君双手灌气,用尽全力扶正,方才不至于天象改变,天下大乱。
皱了皱眉,有着一头火红长发的魔君看向微醺的男子,眸中泛起一丝极其细微的波痕,稍纵即逝。
“这酒当真和时间一般,看起来多,怎么也耗不完,可这一转眼便消逝殆尽了。”
一曲歌罢,周继君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酒樽,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
两百年前,他一局定乾坤,从此强弱之势已分,只要不出大碍,过了千八百年,天地穹宇问鼎轮回已成定局。而周继君也将军国大事交给手下人,平日里或是修炼,或是和碧华游山玩水,或是找上三两好友饮茶论道,除此之外便是上得这九天魔君宫找周古说话。
周古已成魔君,心无情思,自然是周继君独自而语,他则似听非听的高坐陛椅,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咕,七日我便要去杀覆海了。”
沉默许久,周继君开口道。
那年周古成就心魔主君,周继君随之上达九天,发下重誓而离。
既然是覆海一手酿成此事,那只有将覆海斩杀于幽冥海,提着他的首级和心血来此,方可解除周古这场劫难。这两百年多来,周继君看似悠闲自在,然而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孤居魔君殿的周古,可一来战局未定,二来周继君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将那高深莫测的幽冥海霸主斩杀于君子剑下。任你天资再高、奇遇再多、修行再努力,可修炼到后来,比拼的还是时间和底蕴。
花费了两百年将一身道力提升至将近三百星,且流转不绝,即便鏖战百日也盈而不亏,就算月罗刹、左游生、沙摩尼三人联手,施展全力也无法战败周继君。非是三人太弱,也不是这些年三人荒废修行,事实恰恰相反,无论月罗刹、左游生还是沙摩尼,距离穹天巅峰也只差一线,算是顶尖强者中的至强者。
却是两百年后周继君距离那个煌煌大衍千万载史书中从未出现的境界越来越近,或许并不能称之为境界,只是一个全新的封号。可越是接近,周继君却觉得它越是难以企及,莫名的不安每每从心底涌出,三百多年积累起来的宠辱不惊也难以压下。
抬头向周古望去,周继君微微一怔,却是说出那番话后,周古依旧面无表情的看向远方。
按理说覆海将他陷入此境,在他心底某处应当对覆海无比痛恨才是,听到自己这番话也该有所表示,可为何他却一副全然不知觉的模样。
心中浮起浓浓疑惑,周继君能算尽天机,也能看破人心,可偏偏猜不透昔日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如今所思所想。
沉默许久,周继君暗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阿君我修炼三百余年,如今已至大成,本打算先去杀一两个圣人,破去这世间荒唐法。可为兄终究放不下你,同圣人之战虽已有四成把握,从古至今恐怕再无一人敢这么说,然而尚有六成在圣人那方。此战艰险,若是输了,怕是无法再杀覆海将你解救。”
话音落下,周古依旧无动于衷,周继君默然,怔怔地望着酒樽,又过了良久,深吸口气站起身,便要往殿外走去。
余光中,一袭素白的裙纱飘过眼帘,周继君猛地一愣,双脚仿佛被牢牢钉在地上般,再无法移开半步。
三百多年间经历了太多风雨沧桑,人若有了太多故事,将心头塞满,记忆也会随之变淡,那些风花雪雨海誓山盟放在曾经或许如刀刻般深入骨髓,可如今,回首再望去时,虽惜故往,却已非今夕。
和周继君一般,有着颠倒众生容颜却素雅如淡梨的女子也是一愣,止步于九天魔君殿前,怔怔地望向周继君。
四目相对,眸波如水倾荡在九天星下,都想挣脱,可一时间,竟是谁也无法移转目光。
自下山后,周继君征战杀戮,布局谋江山,一度沉溺于英豪伟业中。而白依依则转世又出世,素群淡颜,行于萧条乱世外,或许偶尔也会望一眼熔炉中那个功成名就的男人,也曾邂逅过,可这一切都止不住她那颗愈发宁静的心。
时隔三百余年,再度相遇,却仿若往事重演,和那年落满梨花的荷塘前一样齐齐发着愣,一样有着不会说话的小猎风。
沉默。
冷风从殿外涌来,掀起裙纱翩跹,银发流飏,也将周古坚硬如磐石的银袍吹起。
火红的长发下,是一张不再沉如止水的面容,当那抹道不清意味的笑靥绽放,幽暗了千万年的魔君殿陡然变得明亮起来,好似春花秋月,却也打破了周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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