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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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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了蔻丹的手指虚虚抵在下颚。

岂敢再麻烦阮掌柜,我自己来看就好。

阮寻香抱臂而立,看着那道方才还蔫如枯草的瘦影忽然脚步轻快地四处探看,比给自己挑衣裳时上心多了,也不晓得在高兴什么。

这铺面极大,许垂露觉得要仔细逛完还得花一段时间,便先去知会玄鉴一声,让她在客座再坐一会儿。玄鉴乖巧,自无异议。

女装好看的倒是不少,但与萧放刀气质相衬的就不多了,她抱着试探之心往男装那区瞄了瞄,被一件鹤纹素纱大袖攫住了注意。她刚打算凑近细看,却发现这衣裳前立着个眼熟的背影

那人转过身来,灰败的面皮上嵌着愁苦的五官。

白日见鬼也莫过于此。

张断续怎会在这里?已经过去一月,玉门之人竟还在幽篁山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她现在应该装作没看见然后赶紧逃吗?

然而,张断续的目光已经聚了过来,他的神情也并没有比许垂露镇定多少。

年轻的面孔敛着一股与其年纪不符的沧桑,瞳孔中酝酿着诸多复杂的情绪,最终,出于玉门人的高尚的涵养,他仍是开口了:许姑娘。

张少侠,好巧。

嗯。

对方略一颔首,便继续与身边的裁缝交谈。

这些都要,是否还有做工更好的?

张公子,这已是上好的锦缎,您想要色浅、轻盈又结实的,实在难以兼得啊。

许垂露偷看了两眼,发现这些衣服明显不是张断续的风格,这股子织金绣银的浮华之气,完全是为白行蕴量身打造的。

所以,他也是来替老板买衣服的?一次买这么多件作甚?难道玉门人修炼格外费衣服?

也许是她脑门的问号太过扎眼,张断续无法忽视,只能再次望向她,诚恳道:许姑娘,我留在赤松并无恶意,还望你莫把此间所见告诉旁人。

许垂露讪笑:嗯,一定。

下次一定的一定。

她买下了一件鸦青交领、一条玄色银边褶裙,再配以那月白鹤纹大袖,完整地合为一套仙气飘飘的女冠装束。心满意足地把衣裳交给阮寻香后,对方也夸赞了她的好眼光。

就在两人寒暄之际,许垂露又嗅到一股香气。

不是阮寻香身上的幽香,那味道浓烈四溢,不仅是她,周围的人也都皱着眉头议论它的来源。

嗯?阮掌柜何时换了熏香?这味道不如以前的檀香淡雅啊。

既像花香又像药香,哪里不好闻?

你这大老粗懂个什么,我待会儿要赴姚府诗会,哪能带着这味道去?

众人私语没能让那香气淡去,甚至,在许垂露嗅来,它几乎在是以极快的速度从鼻腔往她喉咙里灌。

香气最盛之时,她面前忽然多出了个人。

那是个侍卫装束、相貌普通的青年,他把手中薄薄的信封捧到许垂露身前,恭谨道:阁下可是绝情宗弟子?

可以是,但她现在不想是。

因为她发现那信封正是那股浓香的来源,谁家正经人送信会用这么夸张的香料?再浮宕的狂蜂浪蝶也禁不住这等摧残。

此为我家主人的请帖,可否请阁下代为转交给萧宗主?

许垂露心中警铃大作。

既是给萧放刀的为何要送到她这里来?是怕进不去绝情宗,还是怕萧放刀连人带信一起撕了?还未开封就香成这样,里面不会有毒吧?

这异动自然也引起玄鉴的注意,她运步而来,挡在许垂露身前,对那青年道:你家主人是谁?

青年拱手:见信便知。

玄鉴欲要伸手取信,却被许垂露扯住了袖子。

虽然她认为不接这信乃为上策,但此事与萧放刀有关,一味躲避怕是逃不过。

许垂露深吸一口气,冷静道:请这位兄台替我们拆信,然后打开请帖舔一下。

青年愕然,似乎认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许垂露坚持:我怕其中有诈,若兄台心中坦荡,这要求也不算过分吧。

青年的嘴角忍辱负重地抽了一抽,用颤抖的指尖撕开信封,取出洒着金箔、缀着花蕊的请柬,而后视死如归地放在嘴畔,迅速伸出舌尖舐了一口。

如此,两位可放心了罢?

许垂露看他脸色除了有些屈辱之外并无异常,稍稍安心。

玄鉴接过请柬,见到其上字样,蹙眉道:敛意山庄。

青年压下那份难堪,肃然叮嘱道:还请二位务必将其送至萧宗主手中,在下告辞。

他走得极快,神情扭曲得像是再晚一步就要当场呕出来。

玄鉴把请柬收入袖中,脸色颇为沉重。

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我们要不要先赶回去?

玄鉴摇头:无妨,我们先去墨斋买笔纸。

许垂露隐有忧色:好。

今日丰厚的收获压成了一团沉沉的包袱压在许垂露的脊背,她一只脚刚刚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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