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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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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多虑了。]

许垂露叹了口气。

水涟与白行蕴看起来的确存在很大的实力差距,毕竟一派之主的武功倘若还不如绝情宗的一个堂主,他怕也难以在江湖上立足。但实战中,影响成败输赢的因素多不胜数,人我迭居,吉凶环转,都只是一念之差、毫厘之误罢了。

虽然她无法扭转战局,但可以创造变数。

赌狗的快乐正在于此。

众目睽睽之下,许垂露急急小跑到水涟身边,惊慌而不失礼貌地道:水堂主,这把剑

怎么?水涟皱起眉头。

昨日,弟子见到风堂主养的毒蝎爬到了剑身上,我将毒蝎撵回了盒子,却忘记把剑拂拭干净了。

水涟目光微动,许垂露忙用自己僵硬的脸部肌肉向他挤眼色。

弟子怕这蝎毒伤了贵客,不然还是让我拿去洗一洗

水涟笑了:你说得有理,拿去吧。

许垂露捧剑回走,走时瞟了眼白行蕴的脸色温柔的面具果然出现了缺痕。

她的话有三层用意:一,风符与水涟关系甚密;二,水涟完全有能力用剑伤他;三,剑上有毒,但我方为示磊落,特将这毒洗去。不过最后到底有没有毒,只能靠白行蕴自由心证了。

她回到弟子行列,发现已有颇有眼力的同门弟子替她端了水盆过来。

她将软剑浸入冷水之中,用掌心小心地抚摸着,一缕黑色雾气随着她的动作渗进了粼粼水光里,同时也钻入了明锐剑锋中。

雾气遇水则化,那剑外观与往常无异。

唯有许垂露知道,它已经掺进了黑色轻水,只是被冷意暂时抑住了雾的形态,待时间流逝或是内力催动会发生什么?

水涟啊水涟,不要让姐姐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许垂露:如果不是在武侠世界,你的剧情早就被河蟹掉了,人要知足,知道吗?

宗主已经四章没有出现了!下章一定!

饵咸钩直

水涟自然不知道许垂露对他的剑做了什么手脚,他只大略猜到对方是想用幻戏之类的障眼法为自己增加胜算,但她连武人都称不上,岂会明白天堑之别根本不是这种小小伎俩能模糊的。

不过,正因这份无知,她才会出来替自己说话,还对他投以那种期许鼓励的目光。

他握着那柄光泽似锦的长剑,眼中坚执之下是跳跃不定的无奈。

他一点也不想与这样麻烦的敌人对上没有比以卵击石、以肉喂虎更愚蠢的事了。他不是善人、不是侠士,更没有战天斗地的勇气,他不过是个见风使舵、因势利导的小人罢了,他对人三分好,必要对方感觉到九分,他做五成事,必要得到十成赏。

他凭着狡猾巧诈和这副皮囊让人以为他柔弱乖巧、温良顺从,以此诱惑旁人去做那些艰险困难之事,然后他便可以站在深渊之侧,为爬上来的人伸出一只手,递去一杯水,镇定优雅地分去对方的硕果。

然而,来到绝情宗之后,他再没讨过到这样的便宜,他劳心费神、宵衣旰食,仿有做不完的苦累差事,理不完的宗门琐务这便罢了,谁叫他选了萧放刀,谁叫那个天下第一的魔头偏生对他这么好叫他再也当不了逃兵,做不了懦夫。

他打不过白行蕴。

是啊,他明知道的,可他还是用这孤冷清傲的姿态对他叫嚣,简直简直和风符那丫头一样愚蠢。

巨大的悲哀充斥在他的胸腔。

而现在,他甚至不能流泪、不能哭泣。

这股委屈化作幽怆的剑意,他趁自己还未萌生退意,遽然拔剑。

那一瞬,他看到白行蕴的雪肤花貌映在了泠泠剑锋上,蛇鳞般的辉芒与之交融成一片错彩镂金的绮丽泽薮。

惊人的艳色之中嵌着白行蕴的玄青眼瞳和霁红朱砂,妖佛一体,神祇堕魔。

他迅速转击对方腰腹,未敢再触他的目光。

软剑舞出了铮铮鸣响,他的剑往往轻敏飘逸,势如游龙飞凤,但此刻他却不得不灌注全身内力使之铿然如柱。

因为,白行蕴的功法太刚强了。

那是一种与他外貌截然相反的阳烈与宏大玉阙琼宫里住着的并非霜毛白鹤,而是一只浑身燃着炎炎凶焰的三足赤乌。

他的剑无法损其分毫,正如柔软的细绢无法镌刻坚硬的玉石。

饮河剑本最擅以柔克刚,但过于悬殊的刚柔相碰,则成了他一厢情愿的蚍蜉撼树。

他的劈、砍、挑、刺全被阻断在金光流溢的锦绣衣袍之外。

对方未折软剑,却将他的剑势摧毁于发轫之始。

白行蕴手无寸铁,只以身法相避,两道白影交错间,他佯狂一笑:为虺弗摧,为蛇若何?

水涟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是一句傲慢而坦荡的提醒白行蕴要出手反击了。

可他知道又如何?难道还能在此刻弃剑投降么?

他收回剑的乱势,将一切力量汇于末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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