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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卿为奴 第23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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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拿出去刻的匾。”

潘又斌的声音阴沉,略带沙哑,“一个扫地烧火的丫头会写出那样的字迹来?柳三儿,你最好别骗爷,不然爷就拆了你的骨头喂狗。”

屋里的长生猛地听到这个声音,只觉得头脑轰鸣,浑身如同坠入冰窟一般。他感到喉头发紧,嘴里带着一股腥甜的味道,竟是他不自觉地咬破了嘴唇。那不堪回首的一幕,地狱般无休无止的痛楚,整整两个昼夜灭绝人性的折磨和羞辱,随着那个声音硬生生地闯入他的脑海,仿佛无数个夜晚做过的噩梦一样,让他止不住地颤栗。

柳敬辰拍着胸脯保证,“错不了的,我跟梅姨娘再三确认仔细了,她不敢骗我。那字就是那丫头交给我三妹的,即便不是她写的,她也一定知道出处。”

柴房外,赵大玲装作若无其事地收拾着院子里的杂物。柳敬辰指着她问:“你,是不是就叫赵大玲?”

赵大玲抬起头,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回三少爷,奴婢就是赵大玲。不知您找奴婢何事?”

“‘花间堂’匾额上的字是哪儿来的?”潘又斌推开柳敬辰,踱步到赵大玲的跟前。

赵大玲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烈日当空,身上却冒出冷汗来。这个人大约二十五、六多岁的年纪,看得出养尊处优,单看样貌,长得颇为俊秀,只是面色暗沉,一双阴霾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双眼睛没有丝毫人类的感情,有的只是兽/性和残忍。

在这样的目光下,赵大玲本能地感到恐惧,后背好像有一条吐着毒信的蛇游曳着爬过,湿湿冷冷。潘又斌忽然抓起赵大玲的手,手指抚过她手上的薄茧,仔细感受,“嗯,是双干活的手,但不是写字的手。”

赵大玲想抽回手,却被潘又斌紧紧攥着,挣脱不出来。

友贵家的在屋里听到动静,举着饭勺就出来了,一眼看到潘又斌抓着赵大玲的手,瞬间气得头发都立起来了,用手里的饭勺指着潘又斌就冲了过来,“哪里来的杀才,下作不要脸的玩意儿,握着我闺女手做什么?”

旁边潘又斌带来的随从轻而易举地按住友贵家的,夺下了她手里的大铁勺扔在地上。大柱子跟着跑出来,嘴里叫着,“你们这些坏人,放开我娘,放开我姐!”还没跑到近前,就被一个随从揪着衣襟提了起来,在半空中挣扎。

赵大玲惊叫,“别难为我娘和我弟弟,我说,我说!”

潘又斌挥挥手,随从放开友贵家的和大柱子,“现在说吧,那匾额上的字是谁写的?”

友贵家的紧紧地抱着大柱子,生怕被人再夺了去,又担心闺女,哑着嗓子哀求,“这位大爷,我家大玲子大字不识,她哪儿知道什么匾,什么字儿的!”

赵大玲知道今天的事儿说不知道是混不过去了,只得强作镇定道:“这位大人,您是问‘花间堂’的匾额吗?几个月前奴婢在扫院子的时候,看见一张纸,只觉得上面的字迹好看,想着三小姐识文断字的,就拿去给她。她一看也喜欢得不得了,还说,这上面的字正好能用作梅姨娘名下的一间胭脂水粉铺子的匾额。后来听说三小姐果真拿出去找人刻了匾。”

“院子里捡的?”潘又斌嘲讽地勾起嘴角,“你胆子可真不小,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耍花招。”他渐渐收紧握着赵大玲的手,五指好像紧锁的钢条,赵大玲的指骨咔吧咔吧地响,好像要断了一样。

一股剧痛从手指传来,她脸色刷白,额上的冷汗涔涔落下,划过面颊滴落到地上,“倐”地一下消失在泥土里。她向来是个怕痛的人,手指破个小口子都要哼哼两天,但这一刻心中有了要呵护的人,她生怕长生听见她的叫声会不管不顾地冲出来,所以愣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声呻/吟。

☆、 残酷的承诺

潘又斌挑挑眉毛,神情中透出一丝兴奋,“有趣,好久没见过这么硬气的人了,尤其还是个女人。”他凑近赵大玲,“只是不知道,如果我拔掉你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再一根一根掰断你的指骨,你是否还会说那字迹是你捡到的?”

这样狠毒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只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平淡。他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是那阴冷暴虐眼神却让人毫不怀疑,他下一秒钟就会这么做。

赵大玲顾不得害怕,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豁出去自己的命,也决不能让长生落到这种人手里,她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那你就试试!”

潘又斌一愣,上下打量她,须臾伸出另一只手攀上赵大玲的脖颈,感受着她年轻健康的血脉在手掌下的脉动,他收拢手指,赵大玲因呼吸苦难脸孔渐渐发紫,却依旧倔强地闭口不言。潘又斌满意地点头道:“没想到御史府还藏着这样的货色,也罢,爷今天也不算是白来,带回去慢慢审,有你哭着喊着说实话的时候。”

友贵家的爆发出尖利的哭嚎,“求求大爷,您放过我闺女吧!”大柱子也扯着嗓子哭起来。

就在这时,柴房门“哐”地一声被撞开,长生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洞开的房门口。他脸色惨白,却平静道:“那些字是我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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