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6)(3 / 3)
深人静时黏人的举动,以及自己无意间发现的某些真相。
比如说,女性的身份是假,她的体内并没有子宫这种器官,所以费奥多尔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孩子。按照这个方向去想,所谓的真相恐怕也只有一个。
自己的妻子,或许是为了跟他在一起,才变成了那副样貌。
那么对方最原本的模样,大概与面前的这孩子完全一致吧。
如果说自己是已经被舍弃的特修斯之船,在所有零件更替完毕后,早已不是最初的那个人,没资格与所爱之人在一起的话。那么刻意被安排成为邻居的太宰治,在这之中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同样的,米哈伊尔也知晓了自己记忆被清除的缘由。
正如自己的所爱之人透露的那般,他不过是继承了某个人感情的产物。正是这份感情,会让他在玉川上水对自己的妻子一见钟情,在见到对方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便彻底被掳获。
所谓的一见钟情,到底是因为什么?
他不曾了解过对方的性格、观念,仅仅是因为那远远望见的一眼,便彻底认定了她就是正确的人。如果说,这一切都是因为这具身体中残存的感情所驱使的话,那么这场爱情是否与他本人无关?
冰冷的双唇间残留的温润触感,如同触电一般蔓延至四肢百骸。米哈伊尔发现自己无法控制心跳,血液急速在体内涌动着,汇聚到了某一处,以最为诚实的表现展露了他内心的欲念。
如果他还记得自己感情所认定的对象的话,那么太宰治,根本不可能会成为自己儿子的恋人。
那份仅剩的感情,会驱使着他将这孩子纳入自己怀中。
米哈伊尔这一存在被创造出来时的设定就是如此,他会对某个特定的人一见钟情,是受到这份本不属于他感情的推动。同样的,这份被强行给予的感情,也会让他对大致身为克隆体的太宰治动心。
就如同现在这样。
没有任何背德感,男人与误以为他是恋人的卷发青年交换着彼此的呼吸。对方的反应太过熟悉,与本该消散的十多年前的记忆一致,自己曾经的妻子也有着相同的反应。
他缓慢起身,纤长的手指夹紧了青年湿润的舌尖,另一只手逐渐伸入对方的病号服下。
明明费奥多尔还在重症监护室中,未能度过危险期,太宰治却一无所知。
可笑的是,他的内心居然感到了满足。
不要这样这里是医院,做这种事情太奇怪了。脸色突然爆红的青年慌乱制止了男人的行为,只是他毕竟不久前才被绑架犯逼迫摄入了过量药物,身体直到现在还绵软无力,所有的拒绝反而像是欲拒还迎。
米哈伊尔强行掰正了对方的脸,久久凝视着太宰治被慌乱填满的表情,神色失魂落魄地呢喃着,果然很像
太像了,跟他深爱的人,简直一模一样。
这孩子果然是她的克隆体吗?
拜托不要在这里费佳!青年似乎被箍得有些难受,不安的同时也流露出了不情愿。他撅着嘴,不亲不重咬了一口恋人的唇以示不满,小声嘟哝着。
唇部传来的痛楚并没能让米哈伊尔清醒过来,男人只是外表看起来冷静,实际上他的精神早在眼睁睁看到所爱之人在爆炸中身亡的那一刻开始就彻底崩坏。
冷静的疯子,跟潘多拉亚克特是多么的相像。
意识恍惚间,他已经无法分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了,只能紧紧抱住了松了一口气的太宰治,颤抖着声音自言自语道:你还活着。
嗯我没事,所以不用担心了。
只是以为自己的恋人受到了太多惊吓,并没能怀疑出现在此的人是一早没能前来横滨的米哈伊尔。太宰治只能小心翼翼安抚着对方,希望让他冷静下来。
如果说必须要通过填补彼此内心的空缺,来确认他是真的无事的话,那么至少得等到回到酒店之后。
在医院做这种事太失礼了。
左手无名指突然被一枚冰冷的金属圆环束缚,太宰治茫然地抬起手,借着朦胧月色注视着指根的那枚看起来有了许多年头的戒指。
结婚戒指的话他确实想要朴素一点的,但是这个未免也太老旧了。
这是什么?青年以疑惑的目光注视着面无表情的恋人,为什么突然给我这个戒指,现在会不会有点太早?我们不是说好了等法定年龄成年后再谈吗?
米哈伊尔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捧起了青年带有戒指的那只手,虔诚落下一吻。
仿佛已经彻底忘记了眼前这孩子与他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太宰治被他的这一举动整懵,很快极为浓重的违和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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