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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由刻一对翅膀_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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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可能像木製艺术品那般坚固--穆冷杉明白,大家却总要他做出选择,而当他给出答案,换取一个伤害时,还不如保持距离,不要抉择。

他反覆思忖方昕懋说的话,望向对方单纯而真诚的眼眸,有那么一秒心动,但想起过去失败的经歷,他变得退缩,无法面对那孩子的表白。

一大清晨,顶楼已经有人佔据佈置防猴专区的最佳方位。穆冷杉在上头贴了他们三人名字缩写「杉茂花」的纸张,挥手驱赶几隻玩他雕刻工具的猴子。

场子清乾净,他重新将先前做到一半的雕刻运至此处,他拉开防护艺术品的塑胶布,展露一对翅膀雏型和人的身体。他翻开手中拿的素描本,准备刻细节和纹路。

页面画着一具没有头的上半身,同时具有男女性的象徵,腰部的花纹为梅花,圆形五片花瓣,边缘微捲,接连延伸至胸口,代表美丽又坚韧的意象。四隻手臂非典型方向,分别是西北、西南、东北和东南,让人从四面观察,可看出双性别之美。

四隻手臂是一对粗和一对细,除了梅花盘着臂膀,还有羽毛的纹路,连接他背部的双翅。穆冷杉看向大翅膀,预估需花几个晚上连夜赶工。

穆冷杉记得萧湘然曾描述他埋头工作,周围会自成一个结界,无人能进入他专属的空间。而且,他专心到无法感知外头时间的流逝。萧湘然还糗穆冷杉,若不是有好友在,他那傢伙完成作品时,常体力不支趴倒在地,所幸每次萧湘然会带餐点给他,免于饿死的窘境。

说起来,萧湘然与穆冷杉的大学时期学长和学弟关係,他们读不同系所,但在登山社关係蛮好,出去爬山时常常睡在一个帐篷。

「挺怀念的。」穆冷杉脱口说出这句话,盘腿坐在地板的某人马上接话,「你在想什么?」

「大学的事……」他慢了好几拍,停下手边工作,他低头瞪着方昕懋,问道:「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谁叫你在群组发『如果有空,可先场佈』,于是吃完早饭,马上跑来。」方昕懋抱着双膝,左右摇摆,心情还不错。

「阿茂,你半夜都在工作,早上不用上课或补眠吗?」

「我可在这里睡到中午。」

「我要工作,芮芮在大家生活公约里面有列,我在顶楼刻木头时,不准打扰我。」穆冷杉举着斜口刀,「我的工具有一定程度的危险。」

「知道了,我会离你远一点,我也要上工。」方昕懋退到墙壁处,躲在阴影下,痴情注视他工作时的背影,之后才开始佈置他们的墙面。

穆冷杉假装方昕懋跟他不在同一个空间。夏日的空气乾燥,早晨的太阳没正午那么吓人,他的思绪目前很清晰,能投入细刻他的作品。

刻了三小时,缀在身体的梅花变得栩栩如生,即使沐浴阳光下,花瓣和花蕊能呈现阴影,使花纹线条更加立体。

穆冷杉缓缓呼出一息,受汗水淋漓湿润的前额发丝向后梳,他的手有些痠痛和麻木感,从高脚椅下来,他发现方昕懋贴墙面沉沉睡去。

方昕懋睡前把墙面贴了一整排的黄纸,还剪出类似无脸男身形的怪物,肤色为萤光色,纸质偏硬,甚至用粉红纸剪出一个大圆形当作嘴巴,红毛线团则为舌头。若半夜见到此景,恐怕猴子和人都会吓到魂飞魄散。

真是过于努力的孩子。穆冷杉吃力地蹲在他身边,轻捏他的脸颊,眉头立即缩成一块,嘴里发出磨牙声。

「缠人的麻烦精,睡在这边万一中暑怎办?」穆冷杉不假索思抱起他,往自己的房间迈去,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照顾这个傻小子。

关于不求回报照顾人的角色,模仿萧湘然常做的事,实在很不习惯。穆冷杉将那个人的背影视为他效仿的对象,譬如方昕懋追在他身后,他以前也是那般焦急地跟着他的学长。

自大学时代,穆冷杉一直定居于高雄,要他记起过去十几年学生时期的回忆并不容易,不过有一些片段始终无法从记忆槽删除--登山社有两次去嘉明湖的经验,第一次气象不佳,嚮导建议折返,于是他们没见到「天使的眼泪」。

第二次是四月连假,气象局预告全台好天气。他们社团一行人能见到传说中的美景机率增大。穆冷杉自认识萧湘然起,他的印象一直是对方很体贴,所以在他身边的女孩从没少过。

论女孩间的受欢迎程度,穆冷杉很有自信不会输给萧湘然。在他们那年代,要女生的手机号码、sn帐号和信箱等等,一个也不能少,尤其简讯费用很贵,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不会传,多用网路来约女生出门。

社团外出露营有个潜规则,如果有喜欢的对象,大家会联合起来凑对。他们各自被其他女孩胡乱凑过,睡在一起,但没交往。这次社员都知道他们对这些认识的女孩没兴趣,于是将他们安排睡同个帐篷。

晚上睡觉时,萧湘然从口袋掏出一张女娃娃的照片,傻呼呼笑说:「我高中毕业那年当叔叔,这是我可爱的姪女,可惜我那臭哥哥跟嫂子关係不好,这娃娃常常是我照顾她。」

「关係不好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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