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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家能手乔纨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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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三郎不开心,兴善寺就遭了殃。如今乔三是京中头一份的显赫,风头正盛,无人敢与其争锋,京兆尹都管不了他。第二日清早,天还不亮他就一人一马立在兴善寺门口,土匪恶霸一般。

所幸这日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香客并不多;尽管如此,前来进香的不少妇孺仍是被吓得绕路走。他本就是军队里浴血奋战出来的,自带一股煞气,又兼面色不善,人人都敬而远之。

济源住持哪见过这阵仗,还当是山匪贼寇,想去报有司衙门。可是要出去报官便要从乔寰身旁路过;不得以之下,济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询问:“施主可是有事吗?”

乔寰打量着那住持,皮笑肉不笑道:“没事,走累了,站一会儿。”

你站在这里,兴善寺还怎么开门迎香客!济源叫苦不迭,可是人家站在门口什么也没做,自己也不好贸然赶人走。如此做派,倒教他想起了六月里来求药的那位娼妓,一样的泼皮无赖,一样的不管不顾。他恭敬道:“如此,还烦请施主进寺用些茶水斋果。”

乔寰又看了看他,随后盯着头顶兴善寺的牌匾,指了指,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我阿耶写的。”

济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兴善寺”三个大字苍劲有力,一看就是大家手笔。这匾额是乔寰生父授左光禄大夫那一年来兴善寺礼佛时,现在的方丈、当时的住持请他写就的。济源心下了然,心知这是乔秘监的幺子。

出家人消息并不太灵通,济源不太晓得乔三已成显贵,却知道乔秘监与老方丈关系是极好的。当年两人秉烛夜话,同论佛理,一时引为知己。眼前这小郎君既然是乔秘监幺子,那便是故人之子了……

济源含笑道:“阿弥陀佛,乔施主……”

“啪”的一声,有鞭破空而来。乔寰抽了抽马鞭,在空中甩了一甩,随后又换上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住持师父,我如今已是右监门校尉了。”

济源有些被吓到了。鞭子虽然只是在空中甩了下,声音却大得很。他尽可能保持着镇定,内心却叫苦不迭,不知道这阎王爷怎么想到来找兴善寺的麻烦。

“问乔校尉好。”济源仍不卑不亢道,“只是佛门眼里一视同仁,便是官至宰相,在佛陀眼里亦只是众生。容我称校尉一句,乔施主。”

“哈哈,好个一视同仁,好个有情众生。”乔寰大笑起来,凶神恶煞地叉着腰,“济源师父,我并非要向你夸耀我的官位。我只想求一个答案。”

“施主请讲。”

“济源师父,我这校尉是怎么来的,你可知晓?我投了军,去了西域,攻打龟兹,还顺手灭了个高昌。”

消息再不灵通,这种国家大事济源还是知道的。有许多香客,也是为着自己儿子或是父兄在军中,为了求佛保他们平安才来了兴善寺。济源想到战场上的腥风血雨,叹道:“阿弥陀佛。”

“大师,我今日来,就是想问问。”乔寰笑嘻嘻地问,“你说我造了这么多杀孽,是不是也该把我关起来忏悔赎罪啊?”

杀孽当然是杀孽,是要赎罪的。不过这“关起来”又是从何而来?且不说乔寰是乔秘监之子,在圣人心里地位非比寻常;光说他是朝廷命官,若非他作奸犯科触犯律法,谁又敢关他?济源双手合十,口中又念佛:“阿弥陀佛,乔施主杀生不假,但亦是报效家国。若真有心消除业障,不妨为亡魂点上几盏长明灯、诵经超度便是。”

“哦。”乔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所以我当官军杀生就是报效国家,苏妙妙当官妓接客就是自甘堕落。”

什么官妓,什么接客,佛门清净地,怎可说这些腌臜污秽之语!济源气得脸色发红,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瞬间明白过来乔寰今天来者不善的真正原因。

“乔施主自重!”济源说,“乔施主若再要纠缠,莫怪贫僧不念及本寺与乔家的渊源了!”

“什么狗屁渊源,什么狗屁兴善寺!”

乔寰终于撕下了假面具,懒得再遮掩了。他原本只想讽刺一番,希望这和尚识相,主动把苏妙妙交出来。可如今他却是油盐不进,一提到妓女就翻脸!怎么,嫖客来进香就是一心向善,妓女便是连呼吸都有错?乔寰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踏在马镫上,又站上了马背,脚下借力腾空而起,又一脚将兴善寺的匾额踢了下来。“砰”的一声,匾额轰然落地,摔成了两截。

周围围观者越来越多,乔寰朗声道:“半年前,贱内苏妙妙因好友受伤,前来兴善寺求药。兴善寺住持济源大师多番刁难,让贱内在烈日下跪了足足两个时辰,更又打又骂,多番轻贱折辱。不止如此,济源还将贱内关进后院柴房,形同囚禁!好个救苦救难的佛陀,好个香火鼎盛的兴善寺!”

济源气得脸都涨红了。又有其他和尚前来帮腔,但和尚都是吃斋念佛心肠软的主,要他们诵经嘴皮子倒还利索,要他们吵架,尤其是跟乔寰这种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颠倒是非黑白的主吵架,那可真是难为死僧了。这个说“没有人打她”,乔寰便说“莫非是贱内自己打自己?”。又一个僧人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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