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1 / 3)
今年的秋风起得早,不过才到了八月初头,这天气便好像开始凉了。
秦玉甄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叫卉儿:还不过来打扶手。
哦哦哦,来了。卉儿赶紧跑过来,小姐,你慢一点。
今天城西一家铺子里新来了一批金器,掌柜的不敢擅自做主,一大早便叫人来府里请大小姐过去掌掌眼。
走吧,赵掌柜该等急了。秦玉甄说道。
轿子从城南这边往北走,过了一个街角转进那条龟背大街。等过了河上那座石桥,便可以一直往西到铺子里了。
卉儿已经好久没有出来了,这回一出来,就感觉什么都新奇起来了。
她跟在轿子旁,兴奋地喊道:小姐小姐,那边好像有人在耍猴儿,好好玩,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小姐小姐,我还看到有人在捏泥人儿,咱们等回来了也去叫人捏几个好不好?
诶,还不到中秋呢,那边都有人挂灯谜了
秦玉甄睁开眼睛,刚想让她闭嘴,就听卉儿说道:小姐。
我看见姑爷了
桥上桥下(修)
啊!姑爷在下面挖河泥呢卉儿话一出口, 她就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大嘴巴了。这些天大家都小心翼翼不敢在小姐面前提姑爷两个字, 这下可好, 她脑子可不是被驴踢了一脚么。
小姐
停轿。
几个轿夫慢慢将轿子放了下来, 不久,里面伸出一双纤白的素手拂开了轿帘。
秦玉甄轻轻款款冷冷冰冰地下了轿。
小姐?
秦玉甄从她身旁走过,几步就走到桥边上。从这里望下去, 干涸的河道下站了好些满身泥水的工匠劳役,那些人衣着破旧, 手里拿着铁锄簸箕热火朝天地搬石块淤泥。
而石桥底下,双手挽着袖子, 一身干干净净的陈青醁站在那里, 眉目疏淡。要是忽视她脚上那条长长的铁链, 倒像是一个闲雅清致立在一旁看风景的文人雅士。
秦玉甄立在桥边低垂着头, 衣领后露出的一段精致纤巧的脖颈。一双杏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桥下那人。
桥下那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在秦玉甄眼里, 便是锥心般的刺痛。那些压在她心口的痛楚和隐忍渐渐浮了上来,之前那种难以言喻的疼痛又开始席卷而来, 痛的令她喘不过气来,痛的她心碎肠断。她一手压在自己的胸口, 可眼睛却还死死盯着那人。那人曾经给的那些欢欣, 甜蜜,温柔早已变成了如今的悲痛哀伤和绝望,她的一颗心曾经全在眼前这人身上,可是到头来, 她所有的情和爱意都被这人无情地践踏碾碎。
也许是上面秦大小姐的怨念太深,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正要拿起铁锹的的陈青醁手上突然一顿,然后慢慢抬起头来。
桥上那人倾国倾城,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儿,一如初见时的风华绝代。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了,陈青醁静静地看着桥上的女子,一时恍如隔世,两人离得这般近,四目对望,那目光仿佛穿越了一场前尘旧梦,在回转曲折之间又忽而萦绕着相遇上。之前那些点点滴滴像是就在昨天,可一眨眼间,又飘散的无影无踪,消失在天涯远隔的苍茫之外。
陈青醁目光澄净,神情沉寂坦然,看着秦玉甄眼中依旧未消的恨意,她嘴角微微一勾,慢慢收回了目光。
小姐
卉儿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前些时候自己还在背地里恨恨地埋怨这姑爷无情无义,可今天她好像却有些恨不起来了。
底下那人转过身走远去后,她看见小姐眼圈已经开始有些发红。可是,现在的她无论如何也不敢乱说话了。
秦玉甄袖中的十指深深抠进了手心,她站了一会,转身丢下一句话:回府!
那城西的赵掌柜到底没能等到秦大小姐大驾光临,等到下一批金器再进了铺子时,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这几天色极好,秋日里的阳光淡淡的映照着院里的山石树木,看上去赏心悦目,可是秦府东院里的秋纭这几天过的却很是疲累,心累。
这天下午她等几个丫鬟轻手轻脚从正房里间退出来时,秋纭便悄悄拉了卉儿出了房门。
你给我说说,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小姐这不是好好的么。
什么好好的,你看看她,倒比以前更难过了,有好几次,我都看见她坐在窗前流泪,再这样下去那还怎么了得。我前后想了想,自从那天你和小姐出去后又回来,小姐就越来越不对劲了,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到底怎么了?
卉儿吞吞吐吐,事情一说出来就干系到自己的身上了,她害怕秋纭听完后一激动就跳起来撕了她的嘴。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好,那我去问问那天抬轿子的人。秋纭说着就转身就要走。
诶诶
卉儿忙喊道:我说我说那天,那天咱们看见姑爷了。
什么!秋纭吃惊道:你们怎么就看见人了,她不是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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