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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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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溃。出了法院,冬日下午温暖的阳光落在道路两旁,树枝上沉积着前几日的雪,正在缓慢消融。

司机开出来的是一辆黑色迈巴赫,车牌和外形都算得上低调。特助像平常那样坐到副驾驶上。

车速不快,陆渺对着道路两旁那些干枯的、没有一片叶子的树枝发呆。

京阳的绿化做得很好,但这是北方,除了松柏不凋,没有什么树木在寒温下依旧绿意盎然。连隧道立交桥上挂着的蝴蝶兰都是假花。

“程似锦,”他从漫长而无趣的路边景色抽回神来,“如果判决下来……”

“执行前可以见家属。”程似锦说,“不过我觉得未必是,无期的可能性更高。”

这其实算安慰。

陆渺顿了顿,问了一个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程似锦看着他:“你的手很好看,我当时觉得如果它湿哒哒的,被水浸透,样子会更好看。一开始,我就想把你变成我的藏品。”

陆渺喉结微动。他的胃开始为这场庭审感到疼痛和痉挛,胃是情绪器官,且不能完全控制住。他的意志被疼痛撬开了一个角,而后轰然之间——江河决堤,壁垒破碎,尖锐疼痛迟钝地撞进脑海里。

他的手按住痉挛的胃部,很像找一个什么地方躲起来。巢穴、家、温室……什么都好,能躲进哪里?陆渺没有选择,他本能地贴向程似锦,在触碰到她的肌肤那一瞬,所有的依赖和痛苦交织着爆发,在令人窒息的空气中注入一丝生存的希望。

他抱住了程似锦,埋在她怀里。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女人。他见过跟她纠缠的男人的下场。

陆渺有一点发抖。

车内恒温,绝不是因为冷。

程似锦伸手抚上他的背。青年的背秀致而线条明显,蝴蝶骨细微地震颤。这是一种被迫的依靠,他明知道这不是所谓的“温暖巢穴”、“安全温室”,但在痛苦爆发的这一刻,他只能依靠她。

陆渺第一次尝到恐惧被抛下的滋味。

程似锦听到他隐隐的哽咽。她按着他的背,情绪非常平静,这种镇静像一阵药剂。他很快被安抚得平静下来,蔫蔫儿地贴着她的脖颈,把眼角的泪痕擦掉。

陆渺拉过她的手,揉动不适的胃部。她的温度一传递过来,疼痛奇迹般地减轻了。

“宝宝,”她说,“你只有我了,对吧。”

陆渺喉间一哽,他看着这张脸,嘴唇动了动,本来是想说“那你会把我丢掉吗?”,可两人之间是纯粹的床上关系,她也不可能留有什么情分。

陆渺很有自知之明。

最终,他沙哑着声音:“……小狗很喜欢我的,你把我踹了之后我能留下当它的人类奴隶吗?”他低下头,双睫被水珠黏得一簇一簇的,眼尾泛红,就算不撒娇都显得非常可怜,“你那个家里除了我也没有人陪小狗玩四个小时。”

程似锦:“……”

她贴近,抵住他的额头,语气匪夷所思:“你这是什么脑回路?你现在应该黏着我、讨好我,说求求主人了别抛弃我,而不是开始预设分手。”程似锦想不通,“就算你不来,我也会把小狗养的很好,你要我给你特设岗位?这么大猫了还有精力玩四个小时?”

不会是小狗陪他玩了四个小时吧?

“……我不要分手费了。”他抽抽搭搭地说,“一个月三千五行吗?”

程似锦沉默片刻,说:“在金林别墅收一圈儿破烂都能卖三千五。”

陆渺想了想,抬眼看她:“收破烂也行。”

程似锦破天荒地噎住了。

她忘记陆渺既经历过陆家太子爷的二十年梦幻人生,也经历过缺钱到恨不得卖血的窘迫关头。小少爷天生矜持清贵,说话的攻击性让林琮都能泄露敌意;却又恨不得能连夜学一门刮大白的手艺,一天打六份工。

程似锦看着他湿淋淋的眼睛。

眼神真诚得要命。

她受不了了,扭过头,第一次躲避了他的视线,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谁用你收破烂?坐回去,我腿麻了。”

陆渺挪了下去,还是紧紧地贴着她,把自己的手放在她手里,合拢包裹住,低声道:“对不起。以后你玩腻我了,我能想办法跟管家应聘吗?我记得你说人手不足。”

怎么还没死心?

原则上来说,卓管家不会任用她曾经睡过的人,这些人其实只是为了接近程似锦,并不会工作。

程似锦看着他慢吞吞地擦眼泪。小少爷只用一只手擦,另一边要紧紧地握着她,似乎这样才不至于心慌意乱。他的害怕和依赖倒是松弛有度,随时切换。

陆渺擦了半天,转过头看到她身上被紧密拥抱压出来的褶皱,心里突地一跳,凑过去把褶子捋平:“把你的衣服没那么好看了。眼泪都蹭到上面……你以后能不能带个手帕给我擦眼泪,我不想把你弄乱。”

他好像有点强迫症。陆渺现在才发现,他对程似锦的外观有强迫症,起码不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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