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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化,使他对脚下的这片土地产生了深深的忧虑。过度的开荒,疯狂的土地掠夺,导致的后果已经凸现了出来,但是,遗憾的是,还没有被人们所认识。科学技术。现代化的设备推动了生产力,增强了改造自然的能力,但是,高超的打井技术运用,使人们一味地从地下掘取水资源,却不知道这是水资源的透支,更不知将来枯竭了怎么办。人们只看到暂时的效益与利益,却毫不顾忌长远和将来。这种行为本身,造成了对自然生态极大的伤害,打破了自然界的和谐与平衡。自然反过来又要报复人类。虽然这种报复现在还不太明显,还比较含蓄,但是,已经露出了端倪。当我们认识到了这一点后,必须要用科学的态度来对待自然,绝不能再盲目的加之破坏。必要时,要政府下令,关闭一些深井,废弃一些荒地,以求生态平衡。他将这些思考,融进了一篇题为《不可忽视的荒漠化》的文章中,发在了《农副产品信息导报》上。他渴望能够得到上级领导的重视,要扼制土地和水资源的开发。可是,他的这一理论性很强的文章不但没有产生什么社会反响和领导层的足够重视,反而有人竟然指责这是痴人说梦!投了那么大的资金,开荒打井,还没有收到回报,却要废弃荒地,关闭深井,这不是说笑话么?

无可奈何之下,他给了凉州市的开顺哥写了一封长信,付上了这份导报。希望通过他能让书记市长看看,能够引起他们的重视。很快,他就收到了张开顺的来信。信是这样写的——富生:

好!来信及《不可忽视的荒漠化》认真看了,那是一篇颇有见地的好文章,我深有感触。每次回家,当看到长湖、东柴湾都被开成了荒地,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难过,那是我们红沙窝村的屏障呀,失去了它,会不会造成生态失衡?说实在的,我没有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还找不出更有说服力的论据来证明这样做的不可取。感谢你,让我获取了这方面的知识,也找到了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我已向市政府政研窒的《政策研究》做了推荐,他们也认为这是一篇好文章,决定要在下期刊发,一旦刊发了,市领导都会看到,这样比我拿给他们看效果更好,还免去了瓜田李下之嫌。

很想你,有空上凉州来,咱们好好聊聊。

祝工作愉快!

友:开顺

看了这封热情洋溢的信,他感到非常高兴,他的认识,总算得到了别人的赞同,这是他所期盼的,也是他渴望的。他并不是想以此出什么名,他只是不忍再看那片生于他养于他的土地发出痛苦的。后来,他上凉州去开会,抽空拜访了一次开顺。两人相见,真是掏心掏肺,无话不谈。这两个从红沙窝走出来的大学生,在他们很小的时候,由于年龄上的差距,不可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当他们学有所成,离开了家乡,再相聚,彼此的知识水平,思想见解都达到了另一个层面,自然是亲上加亲。他们谈到了他们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谈到了锁阳、酸胖,又谈到了杨天旺。开顺说,你知道天旺哥的消息么?富生就讲了天旺与他爹、酸胖在祁边山煤窑背煤的事,后来他爹出事了,酸胖回来了,天旺去了广东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开顺听了,一阵感叹,自然又想起了他们上学的路上,也想起了他的姐姐,如果没有那场天灾人祸,天旺就是他的姐夫。许久才说,天旺是一个有个性的人。富生说,开顺哥,我上大学期间,曾经收到过四笔汇款。因为汇款单上没有寄款人的地址和姓名,我不知道是谁给我寄出的。那时候,我非常窘迫,每天只吃稀饭馒头,菜都吃不起。那笔汇款的确帮了我很大的忙。我非常感动,心想我一定要找到他,找到这位好心的人,即使我暂时无力回报,也要知道他是谁,等将来有能力了,一定要加倍的来报答他。我从邮戳上看出是来自广东的,想来想去,我在广东没有一个熟人和亲戚,怀疑肯定是天旺哥给我寄的。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给我寄钱,为什么又不留姓名?开顺嘘了一口气说,竟有这事?那多半就是天旺哥了。也许,他与你爹一块儿背过煤,你爹出了事,他活下来了,觉得有义务帮帮你。富生说,我猜想,是不是我爹在临终前给他说过什么,他为了一个承诺,一个信誉,才坚持这么做。后来考虑也不是。无论怎样,我想要给他去封信,表示一下起码的谢意。可是又不知他的地址,后来上他家,想从他给他家的来信中获得地址,可是,他给家里的来信,也从不写详细地址,信封上只写内详,而信的内容中,也不说他在哪个单位。这真是一个谜,让人想不透。开顺听了,慨叹再三,才说,既然他不给你留姓名,他就没有想到让你感谢他。既然他也不给家里留地址,他自有他的道理。富生知道天旺是因为叶叶姐的事而出走了,怕说多了引起开顺的伤感,想起奎叔来凉州在他这里住,就掉转话头说,大叔到这里习惯不习惯,他身体还好么?天顺说,身体还可以,他就是在这儿住不习惯,急着要回去。你晚上别去吃会议餐了,干脆到我家来,一来认认门,二来,我爹也在,跟他聊聊,他实在要走,就等你会议结束了,随你一块儿回去算了。富生听了,也不推辞,就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老奎是入冬上来的,上来呆了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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