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2 / 3)
偏了,风也有些凉,那个人的身影早已不见,阵阵浓郁的花香包裹着我,让人一阵阵头晕。
盖在身上的外套早已没有了那个人的体温,只余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味道告诉我,刚刚和那个人一起坐在这里,听他的故事,并不是一个梦。
可是,我怎么会睡着了呢?我用力抓了抓头发,头好疼。
“简大哥!”扫了一眼手表,我惊叫了一声,蓦地起身,略一犹豫,便跑向了病房。
征得了威廉大夫的同意,带着简大哥在医院的长椅上透气还是三个小时之前的事情,威廉大夫明确交代过,简大哥最多能在外面待半个小时。
可是,该死的,我怎么就睡着了呢?简大哥又去了哪里?
大概是不想吵醒我,所以就自己回去了吧,毕竟,我已经太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病房的门虚掩着,我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伸出的手碰触到了门板,却根本没有勇气推开它。
如果他不在那里,怎么办?
如果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棕褐色的药液顺着输液管流进他的静脉,该怎么办?
静,太静了。这个空间除了我,似乎就不再有别人。
我还在梦里吗?
我收回手,狠
狠掐了一下大腿,疼。我知道我是清醒的,医生和护士们还在忙碌着,病人们还在交谈着,可我无法接收到那些信息,我只知道,这些气息里没有我要找的那个人。
深吸了一口气,我猛地推开了病房的门,力气如此之大,那扇门豁然洞开,然而我的心也骤然跌落谷底。
他不在。病房里的一切还保留着三个小时之前的样子。
我该怎么办?
我麻木地转身,机械地抬脚,离开病房,走出医院,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是用尽全力的奔跑。
“你果然在这里啊。”
当我停下脚步的时候,已经是在罗大哥和静姐的家中了,简大哥正靠坐在一条长椅里,双手搭在腿上,垂着头,对我的招呼不理不睬。
我双手撑住膝盖,剧烈地喘息了一会儿,等到呼吸渐渐平稳,这才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我就知道,你肯定来这了。”我侧头,面带微笑地看着他,颇有些自得,“你还没告诉我,何礼和李平后来怎么了呢。”
没有人回答我。
简大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又远隔天涯,远到我连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无法感觉到。
一阵风吹过,扰乱了发丝,恍惚中,简大哥似乎动了动,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等着他抬起头,冲我微笑,对我说,我们回去吧。
然而,我无法确认那究竟是不是我的幻觉。
我慢慢侧头,小心翼翼地靠在他的
肩膀上,伸出手,从背后虚揽着他的腰。身后的树林里,微风拂过,树叶摩擦,传来阵阵哗哗声,如诉说,如哭泣。这就是世界结束的方式,并非一声巨响,而是一阵呜咽。
“简大哥。”我缓缓开口,浑没注意到,两行滚热的液体已经顺着脸颊淌下,“你还有秘密没有告诉我啊,你还没有说,我本可以不用和你们在一起,你还没有向我道歉,我会原谅你们,我会说,我是自愿的,我会说,我本来就不想上学了。你们啊,为什么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
“你还有故事没有写完啊。这个结局,我多希望不是我,而是由你亲自告诉大家。”“我啊,真傻,为什么会信了你的鬼话。”
2013年4月,简大哥亲赴梅里雪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和静姐一起救出了身陷杀人嫌疑的罗大哥后,罗大哥和静姐的婚礼终于正式提上了日程。
这是一场注定不会得到静姐家人祝福的婚姻,为这件事忙碌的也只有他们三个人。
装修房子,订酒店,发请柬,拍婚纱照。每一个环节,简大哥都亲力亲为,甚至为此暂时放下了律所的经营。
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利,除了房子的装修隔三差五就会有管理部门来检查叫停,除了酒店都抱歉地表示目前没有空余的时间,除了发出去的请柬回应者寥寥无几。
罗大哥和静姐全不在意,没人给他们拍婚纱照
,简大哥就抱起相机,亲自充当摄影师,律所的每一个人都成了他们的后勤人员。
像每一个行将结婚的人一样,罗大哥僵硬地摆着姿势,静姐难得笑颜如花,如果她肯理起刘海儿,那就更完美了吧。
6月15日,罗大哥和静姐的新房终于装修完了,两个人开开心心地忙着采购家具家电,看着那个小小的一居室慢慢有了家的样子,律所的每一个人都由衷地替他们感到高兴。
乔迁宴开始前,简大哥接了一个电话,匆匆赶回了律所,却直到傍晚时分仍旧没有回来。
“这小子,不会是看到我们结婚,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自寻短见吧?”罗大哥开了个玩笑。
“你以为谁都像你?”静姐白了罗大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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