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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姆还没回来。夏天雨水多,不止下雨还要刮风,蔫花和叶子掉得庭院里哪都是。王照安从储物间找了根半长不短的渔网在鱼池里捞了捞,然后慷慨地撒下一把饲料。之前一做噩梦就下来喂鱼,喂得鱼一个个吃饱了不理人,饿了几天,这会儿又都热情地挤出水面了。
社区里安静得很,在院子里就能听到路上罕有的车辆声音。车库门缓缓开了又关,王照安刚换了一身家居服下楼,闻声赶忙小跑进了院子。
周广陵回去就看见玻璃推拉门开着,秋千椅上躺着个人,优哉游哉。再走近些,她仰面躺着,耳朵里塞着耳机,胳膊弯曲搭在肚子上。
其实耳机没开降噪,歌曲音量也小,王照安什么都能听见,包括他进门喊了她一声,包括他走了几步过来停下站着,然后就一点衣料声音都没有了。
过了半分钟,她胸口忽然被压住,手一动不动按在那里,像在数心跳。
被这么一干扰,心跳得确实快了起来,然后她就听见周广陵的笑声。
和计划里被拆穿的方式很有出入,但殊途同归。她睁开眼起身,骂他臭流氓,边骂边往旁边挪了挪,他正好坐下来。
“手放得那么规矩,一看就没睡着……果果家保姆厨艺是好,待了几天,胳膊见圆啊。”周广陵正经话没说两句就开始上手,捏捏脸揉揉胸,搂着腰不松开,耳鬓厮磨了一阵,抱起王照安就往楼上走。
王照安被放到床上,周广陵顺势低头亲吻,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去解他衬衣扣。
“别蒙我眼睛,也别关灯。”
结果就是王照安在床上不是跪着就是趴着。不过今天周广陵大发慈悲,过了半个多小时,她又到了一次之后,他抽出去,回了自己房间。
王照安听见周广陵卧室传来的淋浴声,多留了个心眼。
被抓回来后做了两次,每次她被他连续弄几十分钟,高潮得都怕心悸死掉,做完了又好长时间半死不活爬不起来,而他却似乎到最后都没什么感觉,等她实在招架不住就直接停下离开。周广陵不是能在床上约法叁章的人,他做起来一定要自己爽了才能罢休,谁管她累不累疼不疼。他前两次对待她也是一样的态度,唯一区别就在于——他没有高潮。
王照安记得有次和章毓姿复盘闲聊,当时两人相处不久,他直言把她要的前戏做好有点困难,又问她为什么喜欢在做之前要抱在一起说话,因为他不确定她是不是有意突破床伴关系。
当初的对话已经没办法一句一句回忆起来,王照安只记得他说,高潮阈值和性欲唤起方式并不是人人相同,哪怕是同一个人,在不同时期也可能随时改变。
王照安轻手轻脚站到走廊里,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脑海里的念头乱七八糟。她满足不了周广陵,而周广陵显然知道这一点,却还不放过她,那么最终他还是会要求她变成能满足他的样子。
丁娇嘴里的白月光乖巧文静,估计在床上也逆来顺受。又或者丁娇只知道一个白月光,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其实周广陵还可以有别的女人,别的玩法……
被嫖客捆绑玩弄的场景历历在目,周广陵也确实多了个癖好,不过蒙眼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谁不知道是他呢?可其余的他还没有暴露。王照安越想越焦虑,不禁咬住手指。
吹风机呜呜响起来,王照安看看时间,他冲澡用不了这么久,到浴室以后先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你——”周广陵拉开卧室门,王照安刚说了一个字,看到他换了衣服,却不是睡衣,于是问道:“还要出门?”
“对。”
“晚上回来吗?”
“不回来了,饭局之后要把秦山没定下来的几件事处理一下,明天九点有个很重要的会……”周广陵下意识摸了摸鼻梁,想起眼镜忘了戴,返回卧室拿了一趟,“等会儿大齐过来,你不用害怕。”
“我快来例假了,有点欲求不满。让我和正当‘妙龄’的男人待一起,你不怕我把持不住?”
“他敢!”周广陵笑道,“欲求不满,刚才谁满口‘不行了’、‘不行了’。”
王照安呸他一声,“万一你哪根筋搭错了,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吃不着的醋也要吃……”
所谓的以前无非就是阿九。
两年过去,她怎么还想着阿九,而且想得那么隐晦。回来这么多天见不到他身边跟着阿九也没问一句,连名字也不带地提起来倒是很顺口。
周广陵脸色僵了僵,听见她说:“我都避嫌不和高勖单独待一起,你这是什么意思?”他表情又缓和了点。
“反正果果和高勖小别胜新婚,今天丁娇应该有空,让她来陪我吧。”
“谁?”周广陵听见了,但一时反应不过来,“我跟你说过她是——”
“我知道啊,你不是说断了么?”王照安抱起双臂反问他,“既然断了,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提她?”
“我怕?我怕什么!”
单提起丁娇,周广陵心里坦荡,但王照安的眼神让他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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