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3 / 5)
“我饱了,你自个儿用罢。”陈昌又道:“听八角说,你吃得少,可是还气我没来找你?”李婠心中有几分莫名,缓缓摇头。
善舒看着几个小丫头抬桌摆碗,一切置备好了,往里间来请陈昌。过了屏风,只见陈昌在低言细语劝说李婠,善舒心中含酸,又觉两人本是一对夫妻,这醋也吃得没立场,更是心里黯然,低声请道:“二爷,饭摆好了。”
陈昌左右也说不通李婠,又见着人心神俱都跟着那只豹崽走,暗生闷气,便吩咐善舒:“这豹崽年小,离不得母兽,送回去罢,明日在遣人送来。”李婠也不好阻拦,只得让善舒提出去了。她没了乐趣,又躺回美人榻上,另捡了游记小说赏玩起来。陈昌用膳后,又在人伺候下洗沐完毕,两人方睡下了。余下便是些夫妻之事,不好记述,权且跳过。
次日卯时正,陈昌依旧例早起去了武场,李婠醒后只觉身子疲乏,又多睡了三刻钟才起,后在众人伺候下梳头穿衣搽脸,打理好后往老太太处去了。
她到了不早不晚,刚进仪门,便见一丫鬟掀帘子道:“老太太传早膳了。”一连串提食盒的丫头鱼贯而入,半路见了李婠也不忘行礼。
待丫鬟上菜之际,严母见来全了,笑道:“到是饿了,入座罢。”大太太秋氏、二太太贺夫人告了座,都坐下,陈芸也告座坐下,大奶奶段馨立于案旁。
现下只余下李婠、陈蕙、陈茯。陈蕙、陈茯两人居幼,没见李婠动作,也只得立在一旁。
众人目光明里暗里投来。李婠略指了两道菜,道:“且换换,太太爱吃笋。”两小丫鬟忙上前换了。李婠只当自个儿表了孝心,告了座。
陈蕙、陈茯对看一眼,也告了座。贺夫人脸拉得老长,生怕别人瞧不出她不痛快。严母只当未觉,笑道:“怕是都饿了,动筷罢。”待饭毕,一众丫鬟捧上清茶来。
严母笑道:“婠姐儿,身子可好些了。”李婠起身行了一礼道:“多谢您记挂,已大好了。”李婠又对贺夫人道:“太太久病,我虽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伺疾,但时时记挂心上,今日见太太面色上佳,我也安心了。”
贺夫人勉强挂笑:“确实好了些。”严母笑道:“你们两合该做母女的,瞧着病都病在一处去了,天下没得比这更巧的了。”其余人也接着说了两句,气氛渐渐静了。
正此时,陈芸低声与段馨说道:“嫂嫂,可是身子不大好?”段馨面色微白,她近日嗜睡,起晚了,没用些朝食便赶来了。又见着满桌荤腥,心中恶心,现下坐着倒是撑不住了。只众人目光看来,她张口欲说话,却越发泛呕。
严母见了忙道:“快快,请大夫来。”段馨忙推却:“老祖宗,我现下又好了。”严母道:“你年轻才要好好爱惜身子,不然像我一样年纪后悔也迟了。”一婆子忙去了。
此时,严母见她不时犯呕,试探问道:“你可是见着荤腥便泛呕,平日里也没甚精神,嗜睡又厌食?”段馨惊诧道:“老祖宗,你怎知?”
一语未落,严母大喜,连道三声祖宗保佑,又笑道:“我陈家下代怕是要添丁了。”秋夫人喜道:“当真是三喜临门,好兆头。”段馨一听,不敢置信,先是大喜,后又是心事终得成全的放心,接着又涌出一股酸涩来,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她心说:不知吃了多少药丸,拜了多少神佛,又受了多少冷嘲热讽,闲言碎语,可终得圆满了。
她胡思乱想着,一边想怕是那灵石寺应的,还愿时要添多少香油钱,又想要这胎是男是女,又惶恐是空欢喜一场,那泪珠儿止不住地往下淌。
众人先是也是一阵大喜,此时又见段馨落泪不止,忙劝慰起来。陈芸道:“嫂嫂莫哭了,仔细莫伤了孩子。”秋夫人也道:“芸儿说得是。此是大喜事一桩,落泪反折损福气。”
严母差遣了两婆子扶段馨到暖阁歇着,段馨觉得不合礼数,严母道:“现在也不是讲礼数的时候,前三月胎儿不稳,本不该说出来,人知晓多了,惊了孩子的魂,快去歇歇罢。”段馨一听点头应是,陈芸扶着她去了。
一盏茶功夫,一小丫头引着大夫来,大夫正在行礼,严母忙道:“莫弄这套有的没得,快去瞧瞧我曾孙儿。”大夫忙领命去了。严母也坐不住,由陈蕙、陈茯两人搀扶在屏风后等着,贺、秋两夫人与李婠见状也起身随在身后。
待大夫出来,严母叠声问道:“怎样?可有喜了?可有喜了?”那大夫只她急,也不说甚医理药方了,笑道:“恭喜老太太,大奶奶已有孕三月有余。”严母又问:“可知是男是女?”那大夫抚须道:“脉象尚浅,在下也不敢信口开河,有六成是位公子。”
严母顿时喜气满面,其余几人也大喜过望。贺夫人压着心中不悦,忙让彩霞取了十两银赏大夫,又吩咐人给府中丫鬟婆子小厮等不论等级各发了一吊钱,沾沾喜气。
日头偏正时分,众人一一告退。贺夫人出门便寻了个由头各个儿走了,李婠与其余人顺路往南。
陈芸与李婠倒是见过一面,只那时一人为客上门,一人周全招待。此一时,两人做了一家两房人,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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