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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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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连连。

前厅里,定远侯苏天寿端坐着喝茶,穿着一身暗紫色的蟒袍,准备一会儿进宫去,孟氏一身家常打扮,见到苏景玉走来满脸堆笑,由楚妈扶着起身向前迎了几步。

苏景玉神色淡淡,撩起雪白的衣袍前摆跨进门槛,紧贴着门边站定,“爹,夫人。”

苏天寿抬眼,瞥见儿子一身素衣略微一怔,才想起今日是白氏的忌日,温声道:“山上不比京里,早晚天凉,多披件衣裳再走。”

“是。”苏景玉应下。

苏天寿朝门外望了望,没见到逢月跟来,放下茶盏,面色一沉。

打从逢月进门至今满一个月了,除了成亲次日敬茶时姗姗来迟,便再也没来请过安,更别说像寻常儿媳一般孝敬公婆,照顾幼妹了。

儿子与她成亲以来,回府的频次的确多了不少,只是不该对她太过宠溺了。

不悦道:“景玉,你与林氏新婚,可也不能纵得她目无尊长,坏了规矩,我听人议论,说你在衍王府大庭广众之下与她牵手而行,男儿就该有男儿的样子,怎可将心思浪费在女人身上!”

苏景玉当即一声冷哼,抬眸反问,“爹当初就是这样对待我娘的吧?不管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苏天寿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又愧又恼。

提起嫡妻白氏,苏天寿多少有些愧疚。

二十多年的越州一役,苏天寿吃了此生唯一一场败仗,统帅的兵马伤亡殆尽,他自己也身负重伤,幸得手下的步军校尉白举掩护着向北逃亡。

不料途中又遇上敌军阻截,苏天寿为了激发白举的斗志,当即撕碎里衣写下血书,承诺只要白举护他拼杀出去,便取他的独女为妻,将来生下的儿子立为世子,承袭定远侯的爵位。

而此时苏天寿已经与孟氏定下婚约。

白举深受鼓舞,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保住了苏天寿的性命,他因此负伤过重,回去没几日便撒手人寰。

白姑娘无依无靠,只得拿着血书千里迢迢找上定远侯府。

苏天寿嫌弃白氏的出身,百般不愿娶一个区区校尉的孤女为妻,后悔当初不该立下如此誓言,只是白姑娘有他的亲笔血书在手,容不得他反悔。

初见白姑娘时,她怯弱娇柔,泪光点点,是位难得一见的玉美人,苏天寿那一刻的确是动了心的,便答应娶她为妻,推了与孟氏的婚约。

短暂的激情只持续几个月,苏天寿开始对白氏不闻不问,白氏怀胎体弱,他也从未尽过一个丈夫该尽的责任去体贴、照顾她。

在苏天寿眼里,女人依附于男人而活,为男人诞育子嗣本就天经地义,男人宠着女人,同女人亲密是失了体统。

白氏生下苏景玉后更是难得见丈夫一面,又孤苦无依,在苏府受尽欺凌,身体每况愈下。

孟氏心悦苏天寿英雄盖世,听说白氏缠绵病榻,坚决不肯另嫁他人,哭着求父亲去苏府说和,就等着做苏天寿的续弦。

此时孟氏的父亲在朝中权势正盛,苏天寿自然答应。

白氏得知后万念俱灰,没过多久就扔下年仅六岁的苏景玉撒手人寰。

苏天寿自知亏欠白氏,可越是觉得亏欠,便越是不愿提及有关她的一切,被儿子质问的恼羞成怒,气的脸都变了色。

孟氏赶忙笑着上前劝道:“侯爷勿恼,逢月才嫁进府中不久,跟世子小两口如胶似漆也是有的,往后我再慢慢约束她……”

“不必了!”苏景玉冷声打断,“我内宅的事我自会做主,不需要旁人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

苏景玉:俺还是很疼媳妇滴~

苏世子和少夫人首次同床共枕倒计时,嘿嘿嘿

晨风卷着苏景玉鬓边的碎发,拂过他波涛汹涌的眼眸。

他自幼丧母,母亲的样貌早已经记不清了,母亲在世时的快乐时光他也不记得,仅有的关于母亲的记忆,是她在府中受尽冷落与白眼,终日以泪洗面,直到她过世那一天还在期盼着父亲根本不存在的关爱与垂怜。

或许难过的事情才更让人刻骨铭心。

苏景玉推开房门,缓步走进内室,逢月还在脚踏上沉睡着,熹微的晨阳自窗边斜斜照入,映在她如花般娇俏的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苏景玉蹲在脚踏边静静地看着她,满眼歉疚。

他当初答应娶她为妻,何尝不是为了接近衍王与林佑,以便查平杀落艳的事,是他利用了她。

不知不觉间,眸底的歉疚中似乎夹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喉间发出喃喃低语:“林逢月,但愿你我相处这一年,我不曾伤害到你。”

脚踏上的少女忽然动了动,一只小手不安分地从被子里钻出,软软地垂在地上,苏景玉笑了笑,心底的阴霾去了大半,拍了拍逢月的肩膀:“林逢月,起来了。”

逢月接连躺了两日没有出门,昨晚又睡的早,难得不需要被捶枕头、拽手臂就醒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扶着床沿起身。

洗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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