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节（1 / 3）

艾凡拉住表链，将她带出小巷，接着又带她坐上马车。

理查德赶着车，马车在路上再次行驶。

车厢内，乔伊闭着眼睛沉思，仿佛已经屈服于挫败她的现实。

剧院，观众们都走光了，人散灯稀，忙活了一晚上的演员也准备回

后台的道具间，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和头饰，靠墙的地方有两个梳妆台，上面摆放着化妆用的瓶瓶罐罐和粉扑毛刷。

一人站在梳妆台前整理物品。

门嘎吱一声打开，那人回过头，看见来人。

“伦纳德？”他的声音有些惊诧，“你不是刚离开吗？”

“我有东西落下了。”站在门口的男人说，但却伸手关上了门。

看见这动作，他抿了抿嘴唇，眼神缓缓变得深邃。

“你落下了什么东西？还是说你是故意来找我？”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伦纳德”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逼他的双眼。

“看来你不是伦纳德。”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也不是吉斯。”希思看着少年，眼神晦暗幽深。

站在梳妆台前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头发雪白，面容精致。他长得很漂亮，一双蓝眼睛直率而纯真，仿佛不带一丝恶意。但此时他的嘴角翘起，眼里闪烁着光芒，笑盈盈地透露出一种狂妄。

他的瞳孔和发色都和少女人偶类似，但模样气质却不尽相同。

此人就是奥特莱的养子，人偶商店真正的老板，乔伊·奥特莱。

“你又发现我了。”他微笑着叹息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本以为那个车夫是你，没想到却不是。”

希思换回原本的容貌，冷淡地凝视他：“晚上我一直呆在剧院，就是为了找到你。”

这才是真正的乔伊，之前希思返回后看见的便是此人，其余的均是顶着人偶乔伊丝身份的假乔伊。

乔伊真身也会假扮成乔伊丝，再加上那些人偶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判断谁才是真人，而谁又是被他操控的人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罗恩和维丽娜已经守在人偶商店，理查德和艾凡则去确认和抓捕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人偶。而希思则一直在暗中寻找乔伊的真身。

根据人偶出没的规律，他们在白天挨个调查城市里的剧院，最终锁定了这里。希思找到剧院后台，很快就从演员口中锁定了“吉斯”这个可疑的家伙。

这个在这家剧院后台干着打杂工作的男孩，天真可爱，机灵讨喜，热爱戏剧和编写剧本，梦想是有一天舞台能上演自己的作品，深受大家的喜爱和支持。

“原来今晚的伦纳德是你假扮的。”乔伊撤掉笑容，眼神变得凌厉。“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把我送上绞刑架吗？我可不记得我犯了什么罪。”

“你的罪行是利用人偶任意操纵人类身体，盗窃他人的容貌制作人偶。并且，你还被指控谋杀养父查德·奥特莱和盗取私人财物。”

“我才没杀那个男人。”乔伊讥诮出声，“他是自/杀的，跟我可没什么关系！”

“那个蠢货把我从乡下带到这里，就因为我小时候跟他女儿长得相似。但随着我逐渐长大，我跟乔伊丝越来越不像，跟他老婆也不一样，他接受不了刺激就发疯了。”

讲到这里，乔伊咧开嘴笑了，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个畜生，我还没折磨他几年，他就受不了了。你能想象吗？他是多么变态地迷恋他女儿！他把小时候的我当做乔伊丝的替代品，让我穿裙子，让我留长发，从来不让我离开那栋房子……”

乔伊歪着头盯着希思，眼睛里深藏着冷漠的恨意。那是对查德·奥特莱深入骨髓的怨恨。

“后来我做出乔伊丝，他就丢下我整天魂不守舍地陪在那只人偶身边，真是太可笑了！他的一切都被人偶支配，感情和灵魂都被冰冷的人偶牵扯。所以他死之后，我就按照他的愿望，将他的身体也变成人偶。这样他就能跟他女儿永远呆在一起了。”

他仍旧在微笑，笑容飘渺淡薄，薄得像刀锋，泛着凌冽的寒光。

希思静静望着他。

通过调查查德·奥特莱的过往，他们发现他经常去一些地区和乡村收购制作人偶的原料。在他的女儿乔伊丝死后一年，他在一个叫德鲁村的小村庄里带走了十岁的小乔伊。

根据村民所说，乔伊家里十分贫穷，有八个孩子，而乔伊是老三。查德·奥特莱告诉他父亲要把乔伊带去城里当学徒，给了他父亲一笔钱后就把乔伊带走了。

后续几年，直到死亡，查德·奥特莱每年都会给他父母一些钱，告诉他们是乔伊的工资。乔伊的家人因此没有起疑，一直非常感激他所做的一切。

“你真的要逮捕我吗？希思。”乔伊闭上双眼，再睁开，露出一个天真又困惑的表情。“这不是我的错，一切都是因为查德·奥特莱。如果不是他，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