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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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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了书房的隐藏空间。

因为我的琴,就在这里。

他看向多梅尼克,里面有一间特殊的收藏室,我每天都会进去看看。

多梅尼克目瞪口呆,我和你相识四十年,这还是第一次知道!

说着,他就急切的想要拽着钟应进去,一转头,却见钟应看向书房靠门的那面墙,微微仰头。

你看什么?他问。

钟应的视线,落在了书房墙上的玻璃装饰框,他盯着里面字迹清晰的意大利语,久久不肯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这是沈先生寄来意大利的书信。

他说得非常肯定,即使努力掩盖了心中震惊,也盖不住他提到沈聆时的错愕语气。

因为,他从小就研读沈聆的日记。

里面反反复复提及的自己寄往意大利的信件。那些信件石沉大海,没有回音,沈聆甚至不知道它们有没有顺利抵达大洋彼岸。

可他竟然在这里、在贝卢的书房,见到了实物!

镶嵌在玻璃后的信纸上,清晰的意大利语逐词写着

希望我们的友谊,不会因为时间褪色,与海洋一般天长地久。

我在中国衷心祝福着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信里带着翻译后特有的异国腔调,和钟应看过的亲笔日记截然不同。

他感受到一种温和谄媚的语气,始终萦绕着这些书信。

末尾落款确实是中文的沈聆,但是字迹跟钟应所见的沈聆笔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旁边还备注着民国驻意大利大使ke代为翻译!

钟应不相信这会是沈聆亲自撰写的信件,他更不相信这位ke是照着沈先生的书信内容如实翻译。

无论这信是寄给哈里森贝卢,还是寄给贝卢的父亲,沈先生都不可能和没有印象的陌生意大利商人,拥有这么深的情谊。

更何况,墙上整整六张信纸,没有一句话提到归还雅韵的事情!

钟应脸色沉了下来,他觉得这些信像极了伪造的赝品。

就像那张清泠湖的仿制琴一样,出自某些可恶至极的家伙手中。

他怒火中烧,眉头紧皱,却听到贝卢苍老好奇的询问。

你知道沈聆?

是的。

钟应视线锐利,看向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几近咬牙切齿。

你将十弦雅韵赠送给樊成云大师的事情,国内无人无知、无人不晓,我查过相关的资料,当然知道沈聆。

他话中有话,带着暗藏的谴责,我还知道,十弦雅韵本就是沈聆的古琴!

然而,贝卢丝毫没有惊慌,他竟哈哈笑出声,苍老的脸庞焕发出神采。

对!十弦雅韵是沈聆的琴,我们是朋友。在中国的时候,他经常弹琴给我听,用的就是雅韵。我发誓,那是世上最美的琴音,也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回忆,无论多少年过去,我都无法忘记。

老人因为有人知道沈聆,而感到快乐和开心。

钟应只觉得痛苦。

他清楚知道,沈聆并不认识贝卢。

沈聆又怎么可能,为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特地弹琴,成为朋友。

可贝卢显然兴奋起来,之前排斥、质疑钟应不够资格的严肃神情,都为了沈聆收敛。

他举起手招了招,近乎急切的催促道:孩子,你确实是适合帮我调弦的人选。快来帮我看看琴,它正好是我找人仿造十弦雅韵,制作的新琴,你一定会喜欢它的。

钟应听到雅韵仿制琴,也顾不得去争论墙上书信的真假,快步跟随着轮椅,走进了豁然开朗的收藏室。

收藏室安静宽阔,墙上悬挂着无数的古琴、无数的字画作为装饰。

他走进去,还以为来到了国内的琴行,充满了琴棋书画的幽静意味。

收藏室正中间,那张仿制的十弦琴,静静躺在琴桌上。

在古琴与字画环绕之中,漆黑的乌木透着鹿角霜生漆的独特光泽,十根冰弦反射出与众不同的柔和光亮,比钟应在清泠湖博物馆见到的仿制琴更显厚重。

他步伐轻快的靠近,唯恐打扰了雅韵的休憩。

这张琴浑身布满的蛇鳞,琴尾点缀着梅花纹路,确实和清泠湖那张如出一辙,就算摆放在一起,都无法从外观上轻易的辨别出真假。

但雅韵就是雅韵,全世界仅存一张的千年十弦。

哪怕是相同的乌木、相同的冰弦,也仿造不出沈聆亲手弹过的旷古遗音。

钟应不管不顾,抬手就悬于雅韵弦上,先剔再挑,两弦俱震,发出了铮!的一声响动。

你做什么!贝卢骤然暴怒,年迈的身躯几乎要从轮椅上跳起来!

钟应垂眸不理,在他面前的贝卢,不过是一个不值得询问的偷盗者。

他自顾自的抬手又是一猱,琴声持续回荡,沉音入木,发出了他日思夜想的古朴木鱼之声,久久回荡如撞木钟。

弦颤未止,钟应右手指尖勾挑,逐一轮弦,左手依次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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