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3 / 3)
池闲的妈妈风风火火,刚给姜霁北堆了个感谢的笑容,就随着医生的交代,下楼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办理住院手续去了。
姜霁北则跟着护士走进了病房。
护士挥舞夹板和医疗巾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池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脖子上固定着护具,脑袋缠了厚厚的白纱,打着石膏的腿如蚕茧一般。
毫无往日活蹦乱跳的风采,看起来可怜得很。
姜霁北抱着实践的心态,轻轻按了按池闲的石膏腿。
池闲的脸皱都没有皱一下,石膏把姜霁北本来就轻的力道化得彻底。
蔚蓝色的眼眸随着姜霁北的动作而转,姜霁北的动作到哪儿,就跟到哪儿。
见姜霁北终于朝自己的脸看过来,池闲微微张开没有血色的唇:嗨。
怎么回事?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下,担忧的心情被那句俏皮的招呼冲散了大半,电梯怎么会突然掉下来?
我不知道。池闲面色苍白地看着他,应该是出故障了,它突然停在半空中不动,我和老师连应急按钮都没来得及按,电梯就往下坠了。
这故障出得够彻底,理论上说,在电梯突然下滑的时候,制动器总该发挥一些作用。
姜霁北来回扫视着池闲身上的伤,突然问:真的吗?
他下意识觉得是池闲在作妖,但无法验证自己的记忆和池闲的说辞哪个更为真实。
再说,池闲半身不遂地躺在这里,是整个医院都可以做证的事实。
背脊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姜霁北感觉到,池闲也在打量自己。
他偏过脸,和池闲的视线直直对上。
太突然了,我不知道。对上视线,池闲眯了眯眼,试图把眼睛弯成微笑的弧度,但眉头却皱了起来。
他求助般地望着姜霁北:阿霁,我的腿,麻药好像要过了
姜霁北:
真痛也好,回避话题也好,卖惨的池闲简直是世界第九大奇观。
你没事。池闲一只手搭在床边输液,姜霁北把手轻轻搭上去,试图给那冰冷的手背带来温暖,医生很骄傲,我听到他在科室里说这是我这周打得最完美的钢钉。
池闲被姜霁北逗得全身一抖。
护士把病床的上半截给摇了起来,因此现在的他其实是背靠着支起来的床板,坐躺在病床上。
池闲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地抚了抚姜霁北的发顶,语气轻柔地说:那你也别担心了。
这倒不是池闲能左右的事情,姜霁北担心的事情可太多了。
直到刚才,他才排除池闲能快速恢复伤势的嫌疑,甚至还在怀疑对方在搞苦肉计。
但姜霁北左想右想,也想不通所见与所闻之中的池闲在图什么。
要是我坚持让你跟我一起回去拿就好了。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说着,姜霁北把手伸进口袋里,拿出那枚校徽,把它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
池闲收回手,微微偏过脸,静静地看向那枚校徽:不关你的事。
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了会儿,觉得这样也不是事儿,于是站起身来。
他一动,池闲的视线立刻追了过去:你要走了吗?
没有,我不走。姜霁北伸手去够床头边的呼叫按钮,疼的话,我让医生来打点麻药?
麻药药效总会过去的。池闲一口拒绝。
我给你点一些吃的?
医生说先不要进食。
喝点水?
不渴。
那你想怎么样?来回拉锯一番后,姜霁北在病床边坐下。
他心里明白了池闲的算盘,嘴上却还故意要问。
池闲不回答,对着天花板数灰尘。
姜霁北扯了扯池闲身上的被子,将暴露在外的正在输液的胳膊轻轻挪了进去,然后半撑着被子,在床边半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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