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3)
折服。
这样的太子,总能吸引一众追随者甘心为他卖命,哪怕时至今日,他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昔年旧臣都是甘心情愿为他卖命的。
乌梁海叹了口气,由內侍引着,走进瀚文殿。
轩窗半开,露出一截鲜妍锦衣,伯暄正坐在窗前,打着哈欠读书。
“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
伯暄一转身看见了乌梁海,眼睛登时亮起来:“乌伯伯。”
乌梁海与夫子好言许久,才勉强争取来两刻的时间与伯暄单独说话。
乌梁海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话对伯暄说,只是想看看他,嘱咐过他好好念书,从袖中摸出两块麒麟纹玉佩递给他。
“你留着做个纪念吧,还有一块给雪郡主。”
这是当年昭德太子下葬前,他买通守陵官从太子身上取下来的。
白玉雕琢而成,泛着淡淡青色,细腻质润,通透无瑕。
伯暄拿过玉佩翻来覆去看了看,觉得乌梁海今日有些奇怪:“乌伯伯,你怎么了?”
乌梁海深眷地凝睇着他,极为不舍的模样,却还是咽下喉间酸涩,强忍着道:“郡王,您一定要好好念书,不可偷懒。还有,您要听陛下的话,恭敬顺之,千万不可惹他生气。您要和雪郡主好好相处,彼此扶持,因为你们才是最亲的人。”
伯暄甚是懵懂:“雪姐姐是我大伯父的女儿,我如何与她最亲近?”
乌梁海恍然笑开,这孩子还真是跟他爹一样,憨厚有余,睿智不足。若换个精明剔透些的孩子,这么长时间怕是早就察觉出不对劲来了。也就是他,还一心一意认定宣室殿里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乌梁海忖了忖,决心还是不说破了。就把这个任务留给陈桓他们,由他们在将来的某一日找个好时机把真相告诉伯暄。
他抚着伯暄乌黑的鬓发,含笑道:“那你们也是堂兄妹,兄弟姐妹之间就是该相互爱护的。”
伯暄撅起嘴:“自从雪姐姐来了之后,母后和父皇好像喜欢她多一些,对她比对我好多了。她可以和母后睡在一起,也不必被父皇逼着读书……”
乌梁海宠溺道了句“傻孩子”,想起什么,敛去笑,问:“皇后对你好吗?”
伯暄捣蒜般地点头:“好,我喜欢她。”
乌梁海稍显宽慰,但随即提起一抹深重忧虑,握住伯暄的手,谆谆教导:“你要乖,要听话,将来你会有弟弟妹妹的,皇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许就不会像现在对你这么上心了。你要学着讨好长辈,最重要的是要笼络住你父皇的心。”
伯暄懵懵懂懂,可乌梁海已经没有时间再说下去了,因宣室殿內侍已至,道朝会完毕,陛下召见乌将军。
乌梁海为伯暄将褒衣博带理平整,冲他温和一笑,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宣室殿前龙尾道逶迤屈曲,丹墀光可鉴人,乌梁海阔步入殿门,揖礼跪倒,视死如归一般。
“陛下,臣是来请罪的。小别山的事、白玉髓的事都是臣做的,与陈桓无关。”
萧煜看着他,却没有了昨夜对着陈桓等人的色厉内荏,他淡淡道:“朕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觉得朕会食言?”
乌梁海叹道:“说到底是臣一时糊涂,那夜在王府,看着陛下对皇后痴心执念颇深,后来您又要为了她留下谢兰亭的命,臣的心里就不安,带兵巡视京畿时见着陆攸救出了谢兰亭,鬼迷心窍,干下那等糊涂事。”
他顿了顿,抬头道:“她是世家女子,血统高贵,教养良好。将来生出的孩子也一定如陛下般聪颖睿智,如她那般灵秀通透,那孩子父母双全,必定金尊玉贵,什么都有。可是伯暄有什么?伯暄什么都没有了,他的父母早就死了,我们几个也都不成器,护不了他多久,臣如何能不担心?”
萧煜目光微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乌梁海道:“这些事不是臣一人所为,小别山的事是臣干的,干得不好,被人瞧见了,拿住把柄,被逼着干了白玉髓的事。此人居心叵测,对娘娘心怀不轨,陛下绝不能轻纵。”
萧煜不等他说,冷冽眸光中尽是了然:“韦春则。”
午时,阳光炽盛,刑部天牢外的秋蝉嘶声哀鸣,像在为身陷囹圄的人唱了一首挽歌。
铁栅门被推开,陈桓神色憔悴地走出来,正与穿一身囚服的乌梁海擦肩而过。
乌梁海带着镣铐,步行缓慢,回头看他,在他忧戚伤慨的目光中淡淡一笑:“行了,傻小子。什么时候你老大哥还用得着你来顶罪?护好伯暄,我就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了。”
陈桓静然长立,看着乌梁海被押进去,两扇铁栅门轰隆隆合上,天地重归于寂,落叶飘飞,深秋萧索,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那般。
据乌梁海供述,当日小别山袭击谢兰亭时被韦春则瞧见了,韦春则以此相要挟,给了乌梁海一串白玉髓坠子,让他伺机放在严西舟的榻上。
那日搜查绸布庄是乌梁海和慕骞一起去的,乌梁海为了避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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