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3)
如今势大,硬碰硬是碰不过他的。能说服他和离最好,若不能,你就跑。”
音晚诧异:“跑?”
谢润道:“虽然斗不过他,但咱们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面饼。爹这些年积攒了些实力,会好好筹谋,定然助你逃离虎穴。实在不行,我就把西舟召回来。”
音晚呢喃:“西舟哥哥……”
萧煜的护卫不像官差,总在糊弄着差事,他们训练有素,动作敏捷,先将尸体挨个查验一番,才帮着收殓。
这里面确实没有谢兰亭的尸体。
萧煜长舒了口气,他坚信陆攸是得力的,定然已经完成了他的嘱托,只是此刻一定遭遇了什么困难,难以立即来向他复命。
没关系,只要谢兰亭还活着就好。
暮霭弥散,暝色渐沉,漠漠轻寒伴着凉风袭来,透出些许萧索。
萧煜斜靠在斑驳城墙上,出神地望着眼前一切,眉梢卸下冷锐,神情落寞,心想:四哥,若你还活着,定能理解我吧。当真是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一阵轻缓的足音靠近,萧煜向来机警,在他离自己三丈远时,扶住剑柄回头。
是常铮。
他像是冷静下来了,脸上带着倦意,显得很是清雅平和。他道:“你不能这样说谢润,他这些年虽然怯懦,不敢反抗谢家,可终究尽了他自己最大的力量来守护这江山。当初王猛作乱,谢家意欲趁机大肆株连士族,被谢润生生拦了下来。要知道,若当真株连成功,死的人不会比今天的少。也正是因为此,他才逐渐和谢玄离心离德。如果他没有这份善心,如果他和其他谢家人一样,你也不会找到可钻的缝隙,生出今日的事端。”
萧煜颇为淡漠:“哦,他是有那么几分善心的。”
常铮知道他的心结所在,喟叹道:“当年的事是他对不起你,可他有苦衷,你那位好皇兄太过精明,抓住谢润的把柄,借此要挟。当年的他,也并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这是萧煜近来第二次听到“苦衷”二字,第一次是在驿馆,从谢润的口中。
萧煜的反应十年如一,只冷静地问:“什么苦衷?”
常铮张了张口,又闭上。他转过话题:“这么些年,我帮你从西苑传递消息,帮你保护照顾伯暄,不全是因为咱们旧时的情谊,还是在赎罪。谢润也在赎罪,他是尚书台仆射,位高权重,若他当真要与你为难作对,你的路不会走得这么顺。”
“有些事情你心中要有数。谢玄之所以疑他,很大部分是因为谢润对你的愧疚和纵容。若他是冷血无情的,今日的局面便不会是这样,你也没这么容易如愿。”
萧煜挑起眉,满是荒诞浅笑:“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他?他出卖我,背叛我,将父皇宽赦我的遗诏交给善阳帝,那时候我是怎么过来的?你以为我只是失去了四哥,失去了爵位,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尊严?”
“不,还有信念。所有关乎正义良善的信念一夕之间轰然坍塌,这世间在我眼中再无半分色彩,有的只是丑陋、恶心。世人恶心,情义可笑,天下肮脏不堪,这就是我眼中心中的景象。我经常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杀人!想毁天灭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满面阴枭戾气僵在脸上,风沙漫过,音晚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他。
萧煜觉得全身的血都充到头顶,憋闷得让人发疯,但在疯癫之余,却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
他不想在音晚表现出他乖张冷戾的一面,可既然已经表现出来了,反倒有种卸下负担,一身轻松的感觉。
她是他的妻,她得接受、爱他的每一面。若她不能,他就把她关起来,逼着她爱。
想通这些,萧煜冲着音晚温柔轻笑:“都听见了?”
音晚那张瓷白的脸上没有半分波澜,她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样,也只有这样一切才说得通。可她缩在袖中的手还是忍不住颤抖,抖到发麻,根本不听使唤了。
萧煜走上前,把她的手从袖中抓出来,捋平整了,拿帕子细细擦干她掌间的汗,又珍重地握住。
他的声音宛若融融春水,裹进了缱绻爱怜,吹拂在音晚的耳边:“既然听见了,那心里就得有数。你得替你爹还债,乖乖地跟我回去,别想着跑。”
他抓了她要走,呆傻在原地的常铮猛然回过神,上前拦住:“你不能为难音晚,那个时候她才六岁,她知道什么?”
萧煜将音晚挟进怀里,抬手轻摸着她冰凉的脸颊,缓声道:“谁说我要为难她了?我爱她疼她都来不及。”不耐烦地瞥了一眼常铮:“你和谢润一个毛病,总喜欢插手别人夫妻间的事。”
说罢,他将音晚打横抱起,绕过常铮,道:“有这个跟我磨牙的时间,你们不如去找一找谢兰亭,他十有八九还活着,这个时候,我没必要扯这样的谎。”
护卫早将马车调来了,萧煜走到车边,低头看音晚,见她双眸空洞,视线总没有焦准,却不再像刚才那么抗拒他,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他很是满意,将她塞进马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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