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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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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新伸手接过,低下头随意翻看了起来。

开学还没多久,里面的内容也很是平淡,除了记录了些各个科目的作业和备注以外,并没有出现其他不该出现的东西。

徐新一目十行地快速审阅着,每隔几秒就面无表情地翻上一页,节奏平稳动作和缓,却直翻得徐媛心惊肉跳直冒冷汗,膝盖都快软了下来。

徐媛低着头在桌前站着,余光不住地朝前瞄着,知道灭顶之灾即将到来,紧张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好。

果然,两分钟后,徐新的目光长久且安静地停留在了某一页。

徐媛战战兢兢注意着对面的动向,心底一片死灰。她知道此刻再多的挣扎和反抗都已无用,因为徐新正在看的,恰是有关于自己近期所犯罪行最直接也最为有力的控诉。

目的明确,直击灵魂,条理清晰,鞭辟入里。相信任何一个嫉恶如仇的正常人看过之后,都会产生将被控诉者吊起来痛打一顿的冲动,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最可怕之处在于这篇洋洋洒洒文采斐然的大作末尾处的落款署名,正是她那位外表文弱、内里却正义感爆棚的新任班主任!

林安。

周末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无论身在何处,抑或环境怎样,似乎都对其令人咋舌的速度不会产生丝毫影响。

譬如眼下c市的莘莘学子们甚至还未及从汪洋题海中回过神来,新一轮的残酷折磨已挟风带雨扑面而来。饶是成绩领跑全省数十年的x中,在周一这愁云惨淡的清晨里,也很难不做到死气沉沉怨声载道。

更遑论是在天气如此恶劣的情况下。

林安在第一堂早读结束前便发现了混世魔王徐媛的缺席。

班里满满当当四十多个人,整齐划一却有气无力地读着上周刚教过的文言文,竖着的语文课本背后,一张张布满青春痘的脸上形态各异,有人正偷偷摸摸奋笔疾书地补救尚未完成的各科作业,也有人早已昏昏欲睡,放弃自我地两眼紧闭魂飞天外。

林安绕着教室走了一圈,带上门出去,又一次试着拨通了徐媛留在班级联系表上的电话,毫无意外,无人应答。

上午第1节 课的数学老师彭春林从另一头走了过来,见他站在楼梯口的走廊上,笑着打了个招呼:早啊,林老师。

早。林安放下手机,冲对方微微笑了一下。

怎么愁眉苦脸的,怎么,被你们班那帮小兔崽子给感染啦?

林安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徐媛没来。说着看了看联系簿上的号码,电话也不通。

哦彭春林一沉吟,继而无所谓一笑,正常。

林安略一愣。他虽然来x中没几天日子,却也听说过这个快要年过半百的彭春林是全校出了名的严师,为人刻板严谨不说,对学生的要求也几乎达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学生们甚至在背后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灭绝师太。

彭春林见他沉默不语,抬了抬鼻子上架的眼镜问道:怎么,不信?

林安扬起唇笑了笑:没有。

彭春林叹了口气,摇头道:唉,你们年轻人呐,还是经历太少,像这种孩子,还去管她干嘛呢?她家里人都不管。反正现在在学校里再混球,将来社会上的甜头她也一分不会少。这种学生,压根儿就不是好好上课来的,你呀,要慢慢学会放宽心调整好自己,别老费不该费的力,去除那不该除的草,还是多关心关心班上那些真正有造化爱学习的吧。

说着低头翻了翻手里拿的小考试卷,喏,像你们班这个叫江启勋的,还有个小个子男生,周涛,你看看,上礼拜我们数学组里出的测验题,他俩又是第一第二,再看最后两道附加题,改编的去年全国奥数竞赛,也是全对!

林安笑笑,这两个男生是年级里的理科尖子,能考高分不奇怪。

彭春林抖抖试卷,又哗哗翻到最后一面,继续道:来,再看看这个徐媛,乖乖,简直不得了哇!几乎白卷!名字也懒得写,abcd全是乱填,像这种学生,哦哟,还是不来的好,否则我课上见了一烦心,还不得折寿个好几年。

林安苦笑了下,知道彭春林所说多是反话,如果真的心如死灰彻底放弃,又怎会几次三番在自己面前出言数落对方?

林安静默半晌,想起自己上周留在徐媛家庭册上却最终有去无回的家长约见,温声道:我会再找她谈。

彭春林闻言一笑,抬腕看了看表,道:行,铃也快响了,我就先进去,林老师,辛苦你了。

林安点了点头,目送对方健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方转身出了教学楼,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冯萍正在埋头批改刚收上来的晨堂默写,身后窗户开着,零星几滴雨丝飘落在窗台上,捎来了初秋的寥寥寒意。

林安将伞收好挂靠在一边资料柜旁的角落,回身拉开座椅坐了下去。

冯萍听见前方发出的动静,停了笔抬起脸来,林老师,你回来啦?

林安回头礼貌地冲她笑了笑,少一顿,又问:有什么事吗?

冯萍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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