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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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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微笑着,“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国公府的规矩大,姐姐你又是刚回来,我怕你孤身前往,难免诸多不习惯。”

话音未落,就见阮林春身畔那个泥塑木胎似的雕像忽然咳了咳——原来是国公府的老管事。

他长得那么高大,又满面的皱纹,乍一看跟棵叶子掉光了的梧桐树似的。

阮林絮背后说人被揪住小辫子,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只管拼命往回找补,“李管事怎么也跟着过来了?快进去说话罢。”

老李头冷冷的道:“不用了,老奴奉世子之命送套茶具,不劳招待。”

阮林絮这才看清他手里那个密密实实的牛皮纸包,哪怕不必打开,她也能猜到必定是上等的瓷器,否则国公府无须这样精心——阮林春究竟使了什么妖法,老的小的都哄住了?

不就是结了桩亲事么?难道国公府这样缺儿媳妇,见了个年轻姑娘便饥不择食,还得百般哄着?

阮林絮想破头也想不出其中情由。

阮林春懒得睬她,径自拉着崔氏进屋去,和她慢慢说起今日见闻。

崔氏不关心瓷器,只关心那位世子对女儿好不好,是否像传闻里说的那样脾气古怪、不近人情?

阮林春笑道:“不近人情是真,倒也未必难以相处。”

像程栩这样的人,总是吃软不吃硬,好好哄着便没事了,说他不通世务,可却知道给见面礼呢。

面对一颗赤子之心,阮林春当然不能食言,按摩的法子她烂熟于胸,不过,要立竿见影,还得有些别的辅助不可。

药酒是最能活血的,不过程栩的体质,一时间未必受得了酒精刺激,阮林絮的灵泉,在原书里却是一味温补的好药。

阮林春问崔氏,“三妹之前酿的那些酒还有么?”

虽然阮林絮刚送过老太太,可凭阮林春的辈分,当然不好去向老太太讨要。

崔氏点头,“有,桂花树下就埋着一坛。”

一面紧张的看着她,“你要酒做什么?”

难道是因婚事不顺,打算借酒浇愁?崔氏这一想可不得了,她年少时虽非贪杯之人,偶尔兴起也想小酌几杯——对女人家的心事,崔氏自认为十分了解。

她当然不能看女儿误入歧途。

阮林春快被母亲的脑洞大开给笑喷了,一手支着腰,免得岔气:“您放心,我哪里会灌黄汤,那是要送人的。”

崔氏这才心下稍定,又怀疑地看着她,“既如此,何不干脆问你三妹,岂非更方便许多?”

阮林春心道,那当然是因为阮林絮不会真心帮她呀,她若是张口,阮林絮定会换成普通的药酒——就算阮林春的婚事妨碍不着她的利益,阮林絮也不乐意她嫁个健康的丈夫。

在她看来,这都是自己和崔氏欠她的,活该用下半辈子的不幸来赎罪。

赔偿 五百两!她怎么不去抢?……

阮林春得了那套名贵青瓷,心中自是畅意非凡,转眼就命丫头紫云摆在床头——她房里也有一个小型的博古架,是崔氏专门请工匠打造的,用来摆放花瓶漱盂这些易碎的玩意儿。

可直到今日,这博古架才真正焕发光彩。

阮林红因那日失言,回去被她娘一顿教训,不情不愿地来向阮林春赔礼——想必也是怕了平国公府的声势,不想得罪一位有钱有势的未来姑奶奶。

结果道歉的话还没说完,她那双招子便倏忽发亮,“姐姐,我能不能借这个杯子回去?”

饶是她这般不懂行的人,也能一眼看出瓷器的价值——拿回去多光彩,正可以跟小姊妹炫耀一番。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最是攀比心旺盛。

阮林春并非衣锦夜行之辈,什么好东西都藏着掖着,但却不代表她爱做冤大头,当即冷酷无情地拒绝,“不行。”

阮林红撅起小嘴,“就一天,我明儿便还你。”

阮林春不是她妈,这套撒娇法对她不管用,可到底是同姓姊妹,话不好说死,阮林春便让紫云取纸笔来,让她写“逾时未归,则赔偿欠银多少两云云”。

阮林红惊呆了,亲姐妹还要明算账,话说一只杯子有这么贵么?她以为至多也就一件衣裳的价钱,这都快赶上府里一年的衣裳了。

就想着能不能通融一二。

阮林春铁面无私,“你若不信,只管到外头瓷器行打听,我若是半字诳你,我也不配当你的姐姐。”

阮林红心道我也没把你这个忽然冒出来的人当姐姐,一直以来她都是府里的三姑娘,结果阮林春来了她得后退一射之地,好不憋屈。

但求人就得有求人的模样。阮林红虽有些心疼自己的私房钱,但想着小心些该不会出事,便还是老老实实在借契上画押。

阮林春收起字据,叹道:“你莫当我小气,国公府也不是白送我这些东西,将来得当成嫁妆带过去的——羊毛出在羊身上,你当这些人多慷慨呢?”

阮林红果然面露同情,再三保证她一定会严加看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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