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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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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婈不想骗秦绥之,但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只能一边摸眼角,一边流眼泪。

秦婈垂泪,抬眸间尽是哀哀欲绝。

看的秦绥之心都要碎了。

“阿婈,别哭了,哥不该说你的。”秦绥之揉了揉秦婈的头发,半蹲下身子道:“哥回来了,不会有事的,嗯?”

秦婈看着他轻声道:“这事,是要与爹说吗?”

秦绥之目光一沉,冷声道:“得说,但不是现在。”

在秦绥之看来,秦望对姜岚月的感情,也许比他想的还要深。

秦家这些年的针锋相对,每次,秦望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姜岚月那一方。他坚信姜岚月温柔善良,大方贤惠,也坚信温双华嫉贤妒能,有己无人。

如果连温双华的死都未能让他冷落秦岚月半分、那眼前的这些,真让他彻底厌弃姜岚月吗?

十几年的感情,姜岚月的眼泪,足够让秦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除非能把事情闹大。

秦婈想了想道:“兄长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秦绥之道:“容我再想想。”

直接找朱泽,搞不好会闹到衙门去,事情一旦闹大,谁都捞不着好处。

正思忖着,秦婈附在秦绥之耳畔说了几句话,“四月同我说……”

秦绥之派人在洪氏赌场门口天天盯着,三日后,终于等来了着青衣戴玉冠的朱泽。

朱泽没收到秦婈的回信,姜岚月又不肯拿钱给他,他只好来赌场碰碰运气。

如今钱还的差不多了,朱泽也渐渐收了心,他不敢大赌,只揣着十两银子四处观望。

秦婈以白玉冠束发,身着白色长裾,戴着面具,坐在东北角跟人对骰子,一局接着一局,周围人连连感叹。

“诶呀!可惜!”

“就差一点!”

“再来!”

朱泽伸脖子观望,很快,他便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戴面具的公子哥,今儿手气简直背到了家。

须臾,他走上前去,笑道:“不然我陪公子玩一会儿?”

秦婈之翘了下嘴角,同他比了个“坐”的手势。

一开始,朱泽还秉持着“小赌怡情”的原则,连赢几把之后,明显上了头。

他的表情越来越放肆,衣襟微敞,发丝凌乱,嘴角简直要挂到耳朵上了。

秦婈喝了口茶水,压低嗓子对朱泽道:“这么玩儿没意思,这位公子,不如咱玩把大的,如何?”

朱泽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只不过他一直赢,所以不好意思提。

朱泽手持折扇,晃了晃,拿腔拿调道:“也好。”

秦婈拿出两张银票,共二万两,刚好是朱泽欠下的债,“三局,还是一局?”

朱泽看着银票心怦怦直跳。

翻身,就在眼前了。

只要他再赢一次,他便翻身了。

他不仅能翻身,还能拿着秦大姑娘的信,与秦家小夫人谈个好价格。

思及此,朱泽大声道:“一局!”

洪氏赌场的小厮举起手臂开始摇,哗啦啦的响声让朱泽的指尖都跟着颤抖。

小厮道:“二位,大,还是小。”

秦婈和方才一样,轻飘飘道:“大。”

朱泽心说,你“大”输了一天,竟还有胆选“大”。

朱泽道:“我选小。”

未几,小厮抬了手。

是大。

朱泽拍桌而起,“怎么可能!”

秦绥之走过来,眼神一厉,幽幽道:“朱公子,拿银子吧。”

朱泽哪有银子,刚欲转身,秦绥之就将他摁在了桌上。

秦绥之走南闯北多年,早已不是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少年了。

朱泽当众输了钱,江湖规矩,秦绥之要作甚,赌场不会拦着,官府也不会管,他将朱泽拖进了城外的庄子。

秦绥之怕秦婈心软,没敢当着她的面处理朱泽,许诺了不会动手后,便叫秦婈在庄子外等着。

回府的路上,秦绥之问秦婈道:“阿婈,你这听骰换骰的本事,也是四姑娘教你的?”

秦婈低低“嗯”了一声。

半晌,她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看着掌心里的骰子微微出神。

她这赌术,并非是四月教的。

而是那人亲手教的。

永昌三十六年末,嘉宣帝派晋王萧聿前去宿州办案。

她也一同前往。

记得那夜的秦淮河畔,灯火氤氲,雾气昭昭。

画舫之上,摇摇晃晃,萧聿握着两个骰子挨近她,近到鼻尖贴着鼻尖,“阿菱,跟我赌一次?”

那时她可真傻,还不知输赢皆在他手中。

思及此,秦婈抬手便将骰子扔出了马车外。

想他作甚?

闲得慌?

——

秦府,北苑。

嬷嬷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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