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2 / 3)
命令还没出口,白钥眼疾手快,直接下了身边一个小弟的铁棍,一闷棍直接打在了黄毛的脑袋上,殷红的鲜血汩汩往外冒,众人都看呆了。
白钥挥舞着棍子,嘶吼着说:来呀,老子今天就命扔在这了,不是你们死就是我活着,有本事咱们今天都别走出这巷子!
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就在众人吓得一愣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响,小混混们脸上露出更加慌乱的神情。
白钥伸手又把原本就脏乱的头发弄得更乱了,鸡都不愿意在里面下蛋,她疯子似的大喊大叫:来啊,就算我失手捅死你们,警察也只会判定我为正当防卫,而你们,运气好了被警察带走拘留,运气不好了,这条巷子都走不出去。
这么多年戏精还是有点作用的,比如现在小混混们还真就被她吓唬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带头的黄毛心不甘情不愿,但碍于形势,还是捂着脑袋跑了。
白钥拎着还沾染着血迹的棍子在后面假追:他么的,下次还敢找我家孩子的麻烦,那就真刀实枪地干啊,我他么看你们打得过谁?!
别看她现在叫嚣得厉害,但真等小混混跑远了,一口气松懈下来,白钥后怕得腿都软了,扶着墙深呼吸好半晌才勉强维持站立。
你个惹事精。她作势拍了一把岳斓的肩膀,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滚烫滚烫的,白钥一愣,赶忙摸了摸她的脑门,还真是发烧了。
白钥赶忙查看了下岳斓的伤势,发现身上新伤旧伤不少,最重要的是左腿被打断了。
看来是完全没办法走了,白钥叫了一辆车等在巷子口,艰难地把岳斓背在身上。
岳斓虽然瘦,但个子高挑,几乎快跟白钥一样高了,背起来有些艰难,为了让她的双脚离地,白钥努力把她往上颠了颠,一只手托住她的屁股,另一只手扶着墙,慢慢往外面走。
岳斓从刚才起,意识就一直昏昏沉沉的,好像能感知到外界,但却又不清晰,就好像身处在大型的梦境中,一切都是那么的虚无缥缈。
隐隐约约抓到了一丝清爽又香甜的奶味,岳斓下意识紧紧攥住了身下人的衣袖,哼唧着想要确认对方是真实存在的。
清冷但却十分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岳斓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但依稀知道是在安慰自己,一只温暖的手也在不停地轻轻拍打着自己,就好像自己是她最珍贵的宝贝一般。
岳斓不由得想,如果真的有人这么疼爱自己,那该有多好她努力想要睁开眼,想要仔细看看这个人,但终究还是抵不过疲累,意识很快就陷入了更深层次的黑暗中。
等到岳斓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咳咳咳。岳斓轻轻咳嗽了两声,一直趴在自己床边的裴落英立刻攥住了自己的手,声音里还带着哭腔,紧张地问道,你醒了?没事吧,还有哪不舒服?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找医生!
不是这个声音,这声音太软了太没有力道了,根本震慑不住那帮小混混,也没有她临近昏迷时那股温柔又让人安心的熨帖感。
她四下里转头,却发现病房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失落犹如潮水一般,兜头浇下来。
你找什么?裴落英按了急救铃,这才注意到她的异常,立刻问道,想要喝水吗?
小岳斓嗓子干疼,就像是被刀子划过似的,沙哑的厉害,根本发不出声音,好在裴落英立刻就明白她想说什么,赶忙回道,你是在找小姨吧,她脚受伤了,在隔壁清理包扎呢。
我没事。就是这个声音,岳斓呼吸一窒,转头就看到了白钥坐在轮椅上,被医生推了进来。
看到受伤的狼狈白钥,岳斓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心脏,就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了胸口,整个人都傻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她盯着白钥的脚,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顺着她的视线,白钥低头看了眼自己脚上的绷带:我没事。但眼底难以掩饰的疲惫和脸上细小的伤痕,每一处都在诉说着她的不满。
岳斓突然有些害怕,她怕白钥讨厌惹了麻烦的自己,怕才得到的一切就这么轻易地被自己弄丢了。
很快,医生就给她做了全套的检查,说出了左腿有些骨折外,其他没什么大碍。
怎么了?还没睡醒?怎么眼神直勾勾的?白钥摇着轮椅上前,该不会是傻了吧?
小姨!这次使他们闯祸了,裴落英反驳的底气都没那么足了,她抿了抿唇,小声道,岳斓都被吓着了,你别这么说她了。
快得了吧,真正被吓到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不是自己就是那帮小混混,反正不是岳斓。
这家伙的心理素质比自己的身体素质要强得多呢。
白钥内心底翻了个白眼,但在看到岳斓干裂都快渗出血的唇瓣后,一双细长的狐狸眼盯着她,问道:要喝水吗?
岳斓舔了舔嘴唇,微微点头:嗯,谢谢。
水杯就在床头柜上,白钥本想递给她就完事了,但岳斓丝毫没有半点伸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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