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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东风又作无情计(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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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承你抬举,你若一个月这样供我个七八十遭,老孙越有买卖。”

那伙强盗一心只有金银,哪儿管什么和尚不和尚?他们就依着悟空,放了玄奘。玄奘心知悟空不会有危险,便也不管他,爬上马就向来时路奔去。

悟空忙叫道:“走错路了!”提着包袱,就要追赶玄奘。那歹人如何肯放行?只道“人走可以包袱留下”。

玄奘只是纵马狂奔,不期撞上了八戒与沙僧,这才知道自己走错路了。他又突然想到什么,忙对八戒道:“快去赶你师兄,叫他切莫伤人性命,棍下留情。”

八戒应了,不多时,却又飞奔回来,口中尽是“散伙”、“打死人了”之类。

玄奘心里一咯噔,问道:“打得什么模样?”

八戒道:“头上两个窟窿。”

玄奘才略微松懈,看来八戒只是胡说。悟空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魔头,在西梁女国时还会怜惜人命——当然,主要是在意他的一颗善心,今日又怎会再杀人?是自己想得太多,小人之心,回头要好好向悟空道歉才是。不过,虽未害命,却也伤人,始终是他们的不是。玄奘思及此,又道:“快去买几副膏药与他们贴贴。”

八戒冷笑道:“师父,膏药哪里治得了死人的窟窿?”

玄奘只觉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脏仿佛骤停了一下,太阳穴就开始突突地猛跳。忙策马上路,急奔到方才撞到强盗之处,大老远便嗅到浓重的血腥气,叫玄奘几乎呕出来。他到了近前,只见地上血淋淋的一大片。

自八年前悟空杀了那六个强盗,他再未见过如此惨烈景象。前番在白虎岭上,连伤三命,却也不似这般令人作呕。

玄奘暗暗数着,六个,三个,这次又是两个。只他见到,就是十一条人命。

前路茫茫,还会更多么?

他忽然被一种哀伤紧紧包围了,这种感觉是怒到了极点之后的失望。

末了,他命八戒将人埋了,又叫悟空取香烛来,他要与这两具亡魂超度念经。

悟空本来杀得痛快,见玄奘这个样子,又是埋尸又是念经,就知道玄奘那善心又开始不分好坏地发作。

他努努嘴道:“这野地里哪有什么香烛。”

玄奘更是憋气,道:“没有香烛,我就与他搓土祷告。”

说罢,径来到土堆前,念念有词。

悟空虽被赶到一边去,却也侧耳听着玄奘的话语,无非是一些前尘来由之类的话。

忽然,他怔住。

只听得玄奘愤愤地道:“你到森罗殿下兴词,倒树寻根,他姓孙,我姓陈,各居异姓。冤有头,债有主,切莫告我取经人。”

悟空知道玄奘在说气话,可气话能随便乱说吗?

他便也心火骤起:“师父好没情义。为你取经,老孙费了多少辛苦?如今打死两个毛贼,你却要叫他告老孙。虽是我动手打,却也只是为你。你不往西天取经,我不与你做徒弟,又怎么会来这里,会打杀人?”

他抬起铁棒,就往那坟堆上用力捣了三下,道:“遭瘟的强盗,你听着!我被你那棍子打得恼了性子,一差二误将你打死,随你到哪里去告,我老孙实是不怕!”

玄奘怒意未消,悟空说两句好话便也罢了,谁知净说些什么——

“玉帝认得我,天王随得我,二十八宿惧我,九曜星官怕我,府县城隍跪我,东岳天齐怖我,十代阎君曾与我为仆从,五路猖神曾与我当后生,不论三界五司,十方诸宰,都与我情深面熟,随你哪里去告!”

玄奘只觉心惊胆战,他虽恼极,却也是一颗好心,只为悟空听了他的话,能拾起善念,做个良善之人,不想这猢狲却说出如此恶言?

孽债,魔障!

如果人人都这样“替天行道”,如此肆意杀人,那这些所谓的“英雄”,与那些歹人,又有何分别?如果这些“替天行道”的人也成了歹人,又有谁能制裁他们?

之所以有律法,之所以有官府,之所以要断案要衡量,就是因为,不能将百姓的命交到可以肆意杀人的恶魔手中!

悟空平素里也不是个恶人,常存体恤之心,只是方才闻得玄奘一席绝情生分的话语,气上加气,火上浇油,他便有意说出这番话来,要狠狠气上玄奘一气。

他要让玄奘知道,气恼归气恼,责骂归责骂,可话,却不是什么都可以说。

玄奘怀嗔上马,独自离去。

八戒与沙僧心里却有些酸酸的——实在不是他们兄弟不睦,只是这大师兄三番五次打杀人命,玄奘却一再从轻处置,同样是徒弟,他们免不得有些嫉妒。上次打死那白骨夫人,玄奘还念念咒,赶赶人,此番,玄奘却只是闷着气。

沙僧酸归酸,他实在是大师兄的忠实粉丝,身为师弟粉,他深知二人的矛盾根源所在,只盼着玄奘与悟空早日和睦如初。

“长老,你这徒弟,好生吓人哩!”

玄奘搀住那几乎被悟空吓死的老者,心中更是不悦,面上却只是赔笑:“老施主莫要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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